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能喝到“生命之水”,南希顿时来了精神,翻身下床,摸到考试院的共用厨房,开始烧水,准备煮芋圆。
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噼里啪啦给徐文祖发私信:【刚刚发现手臂好像刮伤了,你去药店的话,顺便带些药品回来。】
【圣剑】:“?”
【圣剑】:“你躺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这两条信息之后,徐文祖的头像迅速灰暗下去——他下线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仓惶。
南希抹了抹厨房的玻璃窗,纷飞的大雪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疾步前行,在昏黄的路灯下快得简直要飞起来。
她忍不住伸手,隔着玻璃戳了戳他。
就像是有所感应似的,长街上的徐文祖突然抬头,目光与南希遥遥相接。
他松了口气。
随后抬手指向南希的房间。
南希却挑着眉,得意洋洋地摇摇头。她端起冒着蒸腾热气的不粘锅,示意徐文祖赶紧回家。
等橙色、紫色的芋圆和奶茶都被倒进锅中,香气四溢,充斥了整个厨房,徐文祖才不满开口:“不是让你上//床躺着休息?受伤了怎么还有心思煮奶茶?”/apk/
他随意退下大衣,往椅背上一扔,拆开购物袋就要给南希上药。
可等他把一切都准备好,抬头才看见南希似笑非笑的神色。
徐文祖一咯噔。
声音里带了些警惕:“怎么了?”
“没怎么。”
南希拿起他买的药品看了几眼,转着棉签,笑得不怀好意:
“我当然有心情煮奶茶,因为受伤的人又不是我。”
她指了指徐文祖的手臂——方才他出门时,南希不过是轻轻扯了他的衣袖,现在就已经有不明显的暗色血迹渗了出来。
“芋圆还有五分钟就煮好,脱/衣/服,快,别浪费时间。”
徐文祖:“???”
“用不着,我自己擦。”他脸上难得掠过一丝羞涩,几不可见的红晕在双颊上浮现,又很快消散。
他长臂一卷,企图抱着药品跑路。
南希却早有准备,侧身往门口一插,堵住徐文祖的去路,得意洋洋地昂着下巴:
“害羞什么?我们恋爱的时候你没脱过?还是分手之后你触景伤情,酗酒酗出啤酒肚了不敢给我看?”
徐文祖:“……”
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忽悠南希两人曾有过一段恋情,如今也没法自打脸的反驳。
只得乖乖地被南希按坐在椅子上,不情不愿地脱去上衣。
肌肤与冰冷空气相接,敏.感得就像是水豆腐,一阵风吹过来都能让他浑身战栗。
当南希手中的棉签贴上伤口时,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仿佛在经受最温柔的酷刑。
“很痛吗?”
“那我再轻一点。”
南希误会了他的紧张,试图扯点有的没的缓解他的情绪。
思索一阵,她突然眼前一亮,好奇问道:“你的‘林里’名字和头像是怎么回事?”
其实南希当然知道为何他会取名【圣剑】:那是徐文祖的父母留在这世间的唯一遗迹。即便圣剑的一部分已经被贪婪的金帝释夺走,也依旧没法改变它就是徐文祖最重要的物品之一。
她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为了保护住自己的小马甲,顺便带出自己更感兴趣的头像话题——不管是崽儿的外表还是性格,都没法让人将他和削了一半皮的苹果联系起来。
才问完,南希感觉到徐文祖果然放松了不少。
他侧头望过来,漆黑如深潭的眼中写着深意:“你忘了?”
“嗯?你跟我说过吗?”南希尴尬一笑,“好像是不太记得了。”
徐文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更没有表示出“南希对他不在意让他伤心了”之类的情绪。/
他只是打开“林里”界面,自嘲地笑了笑,突然点开相机,给他和南希拍了张合照,并重新设为头像。
“曾经有人告诉我,只要半夜十二点对着镜子削苹果,就能见到最想见的那个人。”徐文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望向南希,一字一顿,“我削了十几年。”
“从未断过。”
见南希心虚的不说话,徐文祖唇边的笑容也慢慢淡下去。
一双眼像是要看透南希似的,一眨不眨盯着她。
突然,他站起身来,将南希逼至墙边:“不过今后不用再削了。”
他凑得更近。
呼吸喷洒在南希唇边。
“我已经见到了我最期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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