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阵型,几乎坚不可摧。
更远处,呼奢的贵族与牧民们,也像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场面。
“这就是王师吗?”有人喃喃自语着:“无敌的王师啊!”
“我们得救了!”妇孺们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有着这样的王师来援,大家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回归圣天子的温暖怀抱。
这一次,他们保证,永远忠诚,顺从。
他们发誓,愿意年年岁岁,朝贡长安。
将部族最好的马匹、牛羊与奶酪,敬献给伟大的圣天子。
不为好处,不为封赏。
只为,表达身为臣民对伟大的天子的孺慕之情。
然而……
贵族们,却都是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想起自己过去的桀骜之为,想起了连续数年,都没有朝贡长安的失职作为。
更想起了,曾经无数次浮现在心底的那些野心。
现在回头看看,他们可笑的如同一只妄想阻挡马蹄的蝼蚁。
不自量力,愚蠢至极!
现在,王师如天兵天将,临于凡尘。
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无人知晓,但每一个人只要想起来,都是感觉到了一股从心底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
……………………
汉骑如雷如电。
踏风而来,宛如草原上最狂猛的飓风。
仅仅是这威势,就已经令很多呼揭骑兵,心生畏惧了。
但出于对信仰的虔诚与财富的占有欲。
他们依然癫狂。
他们对自己的近战肉搏,依然有着自信。
他们相信,信仰的神明,会保佑他们,战胜敌人,赢得财富与妇孺。
然后回到金山脚下,过上顿顿吃肉的好日子!
然而……
在距离汉军骑兵,不过百步左右的距离时。
几乎呼揭人都听到了一阵,比天上的春雷还要巨大的声响。
篷!
那是弓弦震动的声音。
两千汉骑,近乎在同时于马背上弯弓搭箭。
弓弦几乎都被拉满,然后同时松手。
漫天的箭雨,立刻飞上半空,然后带着巨大的动能,扎进呼揭骑兵阵列中。
这一瞬间,汉军骑兵在马背上,完成了一次过去只有弓弩兵才能完成的箭雨覆盖。
当其落下。
大地已是一片狼藉。
数不清的呼揭骑兵,赫然发现。
他的前后同袍,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有人甚至身中数十箭,整个人都被扎成了马蜂窝。
更可怕的是,前方疾驰而来的汉军骑兵阵列,再一次的弯弓。
现在,距离只有五十步了。
篷!
箭雨撕裂了空气,在空中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有人的耳膜,都被这尖锐声撕的疼痛起来。
而在同时,汉军骑兵,已经从容收起了弓箭,不约而同的抽出了自己的长剑与环首刀。
“杀!”明晃晃的刀剑,在晨光中,倒映出了如霜雪般的光影。
然后,汉军骑兵,就一排又一排,像是利刃般,径直撞入了已经被箭雨打击的支离破碎的呼揭骑兵阵列中。
…………………………………………
远方,屠姑射亲眼目睹了这个瞬间。
他感觉,那些玄甲红袍的汉军骑兵,就和呼揭人平时吃奶酪的时候一样。
只是一个简单的撞击。
就切入了呼揭骑兵阵列。
而曾经,呼揭人引以为傲的肉搏与近战技巧。
那些他们钟爱的青铜铤和流星锤。
在这时,几乎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因为,汉军骑兵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呼揭人。
他们的甲具,更根本不是呼揭人那可笑的羊皮袄可以比拟的。
更重要的是……
所有呼揭人,都只能各自为战。
而汉军,永远都有着组织。
而且,他们的长剑锋利,他们的长刀凛冽。
只是瞬息,正面的呼揭骑兵,就已经不复存在。
这也是骑兵战的残酷之处。
两军交锋,一旦有一方碾压了另一方,战斗结果必然是短暂和残酷的。
就像两千年后,八里桥外,僧格林沁率领的蒙古骑兵。
即使他们很勇敢。
纵然他们很无畏。
但结果却是惨败!
不止是装备差距,也不仅仅是训练差距。
组织、纪律和战术上的鸿沟,才是真正阻拦了僧格林沁的东西。
如今,也是一般。
长水校尉,本就是汉军的绝对精锐。
是代表了当今世界最高水准骑兵部队。
如今又完成了全面换装,并根据新装备,开发全新的战术。
反观呼揭人。
他们却依旧沉迷于可能是五十年前的匈奴骑兵作战方法和战术。
武器装备也大部分是青铜时代,甚至石器时代的。
与这样一支革命性的骑兵,武装到牙齿,进化到一个全新阶段的骑兵相比。
他们与汉军的差距,远远大于八里桥的满清骑兵和他们的英法对手。
至少,僧格林沁还有火枪大炮。
只是输在了组织、纪律和制度上。
而呼揭人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腔热血,满腹的疯狂而已。
汉骑,就如同镰刀般,迅速穿过了呼揭骑兵的阵列。
当最后一排的汉骑,冲锋而至。
整个战场,只有死尸与无主的战马在呜咽了。
屠姑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完全不敢相信。
就连续相如也是瞪大了眼睛。
同样瞪大了眼睛的还有在他身后的一千多名诸水部牧民以及鶄泽中旁观的数万呼奢牧民、贵族。
“这就是王师?”无数人屏住了呼吸。
尤其是呼奢人,几乎不敢相信。
因为,他们在过去数日,几乎是被这些可怕的匈奴骑兵完虐。
而现在,王师又完虐了这些可怕的敌人。
只是一个冲锋,一个简单的冲锋。
至少一千余名呼揭骑兵,就已经被彻底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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