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沨愣了一下,想不出何时又送他灵药。他看了一眼卿浅,立刻就明白过来。想必是卿浅自己的妙药,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只好说是仙君所赠。
华辰见他对卿浅满是柔情,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难得都在这里,不如再次把酒言欢?”
卿浅怏怏地说道:“我没有胃口。”
华辰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这些日子看起来愈发憔悴。”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太累了……”
“卿浅,你一直为我操持各种事务,真是辛苦你了。等西洲王退兵之后,我就带你四处游玩。当然……还有墨沨……”
“不知何时才能安定……我们三人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就算真的有那一天,想必也早已物是人非……”
“卿浅,我们三人永远都是知己好友,你何出此言?”
“没什么。”
见她脸色苍白,似乎是在隐忍什么,墨沨开口道:“她既然身体不适,我将她送过去歇息。”
“好……我给她传御医……”
“我自有办法。”
墨沨实在心疼的紧,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扶着她离开此处。
他将她送到住处,本想将她送进房间。她却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花丛前,对他说道:“你该离去了。”
“卿浅,我很担心你。”
他握住她的手,凝神为她诊断起来。
他的神色渐渐变的凝重,隐隐藏着痛苦。
“卿浅!”
他忽然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挣扎着推他:“墨沨,你究竟想要怎样!这里毕竟是皇宫!”
“卿浅,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魔性已经……”
“已经怎样?”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你那般收场……”
“你到底看出什么!无非就是一死,迟早都要面对!”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宁愿自己为你而死……”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请你记住。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说出这种话!我自己的命运。由我自己承担。绝不会受你施舍!”
“卿浅,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我一直都在查找解救之法,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答案!”
“你还是不懂,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两人正在痛苦挣扎。各自都不肯放下执念。
忽然看到太傅朗铭走进园中,卿浅用力地挣脱墨沨,朝太傅走去。
太傅见他们如此情状,连连摇头:“成何体统!”
“太傅……请你不要误会……我跟他真的早已没有牵连!”
“这句话你对我说没用,真正想听的,只有君上。”
“我……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你们真是糊涂啊!君上就算再怎么大度,也终究是个男人!他若真的对你有意,又怎么能容忍你跟别人如此亲密!宫中本就是凶险之地,你怎么不知保护自己!如今后/宫空无一人。所有人都盯着你,恨不得你能够出点什么乱子,正好给你安上祸乱罪名。在这样的时候,你竟然不知谨慎!当初你将仙君送往太傅府,本以为可以避过风头。你们至少也能够克制自己,谁知道他竟然进宫找你!”
朗铭真心实意地担心她,才会如此谆谆教诲,语气也不免重了些。
卿浅明白他的好意,点头道:“我记住了,以后我定会加倍小心。”
“孩子,有些话,我一直都很想当面问你。虽然外面传言纷纷,但我非得亲自问清楚,才肯相信!”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诚如一开始我对你所说的,为了心中的那个目的,我将会不惜一切!我不怕担上骂名,越是这样,反而说明离目标越近!”
“你竟然……我多希望那一切并非是你……多想听到你的否认……想不到……想不到竟然……”
朗冉痛心疾首,却又能如何指责!
从一开始,就是他纵容着她,从未想法阻止她,才会任由她步步深陷!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正是她的帮凶!
他从未想到,宁媗的女儿竟然真的可以残忍至此。无论是单纯无辜的千蕙,还是善良德馨的皇后,竟然都是被她所害!
他听到那些传言,还不敢确信,他宁愿相信真的是宫中闹鬼。虽然他明明知道,拥有此诡异力量的人,只能是她。
已经走到这一步,他知道她绝难回头。还要继续看着她沉/沦下去吗?他真的忍心看着天下因她动荡吗?
到了那一天,他的信念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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