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签!要签,我只签正常的租赁合同,或者买卖合同。”
说完,钟凌把合同扔回给霍隽渊,转身就走。
霍隽渊接住合同,却没有拦住她。
看着钟凌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着她刚才的那一句话:你把我的手弄脏了!
既然她已经这么厌恶他,就连碰一下手都会觉得脏,他又何必上赶着去拦她?
反正她迟早还是会回来找他的!
孟云初发现霍隽渊看着钟凌离去的方向出神,小心地提醒一句:“男神,看来凌小姐是不懂你的用心良苦啊,买卖合同还得交一笔房产税,租赁合同压根就不需要交任何税。”
“你不懂她。”
霍隽渊抛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转身上了车。
孟云初也只好转身回到自己新车上。
这是她刚入职华域的时候,跟霍隽渊提的要求,就是必须有一辆上下班用的通勤车。
果然,她上班第一天,裴助理就把一辆新车的钥匙交给她。
可是看着这辆车的款式和风格,明明像是三四个月前就备好的,而且也不是她喜欢的色调……
*
隔天就是凌母的忌日。
钟凌要去祭拜的消息只通知了余姐,其他人一概不知。
虽然她眼下已经是最平稳的孕中期,但调整时差还是用了整整三天,第四天,体力才恢复得差不多,又要去公墓祭拜。
余姐不放心,非要跟着。
毕竟那也算是特殊场合,附近更是人烟稀少,万一发生个意外,想找人抢救都困难。
钟凌没有阻拦,何况她身边确实需要陪着。
虽然已经是盛夏,但好在今天有点阴天,并不觉得太热。
钟凌带着余姐到了公墓,很快就找到了妈妈的墓碑,然后余姐就各种忙活。
钟凌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却一下泪眼朦胧,四年前的一幕仿佛还在眼前:雷雨交加的夜晚,钟谭正失踪了,要债的人找上门来,妈妈气晕过去,她四处求人,可没有人理睬。
妈妈被送去医院治疗的最佳时间错过了,最后落下严重的后遗症,三个月后就离开了她。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梦到。
梦见那一夜的雷雨,梦见那个冷漠诀别的背影。
梦见妈妈最后的嘱托……
“知夏小姐,太太知道你现在回来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余姐在一旁提醒道。
钟凌勉强笑了笑,“可我这四年来都没有回来看过她,她一定很伤心吧?”
余姐又安慰道:“那怎么会?当妈的永远都是盼着自己孩子好的,只要你过得平安幸福,太太在台上头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钟凌点点头,又表示:“也要谢谢余姐你,我不在的这些年,一直都有帮妈妈扫墓。”
余姐跟着笑了笑,“这都是我应该的,太太生前对我不错,知夏小姐对我们一家更不错。”/apk/
钟凌没再说话,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这次回来,主要就是为了凌家的老房子,那栋多年没人住的别墅。
可是由于拍卖会上的一时疏忽,把拿下房子的机会错过,白白让霍隽渊那个混蛋!
居然要把房子租给她!
还要她签什么不平等合同,一签就是99年!
她能活那么久都不好说,难不成死了要把骨灰埋在那栋房子里?
还有钟谭正那个人渣,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不知道是真死了,还是担心一露头就会被那些债主追杀,所以龟缩在哪个犄角旮旯不出来?
这一切,她都没办法跟妈妈交代,所以此刻的心情就格外的沉重。
而就在钟凌在墓地祭拜时,不远处的小山丘上忽然出现一抹矜贵修长的身影,远远地眺望着这边。
在这寂静的公墓,那道冷漠的身影几乎没人注意到。
钟凌和余姐自然也没有发现。
直到钟凌感觉小腹站得有些发紧,余姐也劝说她:怀着身孕就别站时间太长,还是赶紧回去吧。
结果,她刚要转身离开,就发觉有人已经站在那里等她。
看到那道如巍峨的泰山般站在那里的身影,钟凌心上一紧,掉头就要换个方向走。
霍隽渊见她要避开自己,急忙大步上前。
“知夏,我想跟你谈谈!”
说话间,男人稳健的脚步已经追上钟凌的步子。
钟凌并没有回头,而是语气淡淡地回应:“如果霍总又是想跟我谈租赁合同,那咱们就免谈吧。”
说这话,钟凌依旧往前迈着步子,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余姐看在眼里,也只能紧紧跟上。
可即便这样,也丝毫没有打退男人的积极心,反而让他越追越紧。
就在钟凌在下台阶时,因为脚步迈得太快,以至于没看清脚下的台阶,差点一步踩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霍隽渊的手和余姐的手同时抓住了钟凌的两只手,并急呼出声:“小心台阶!”
钟凌站稳脚跟,回过头来,一眼就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只大手。
炙热的大掌紧握着她冰凉的指尖。
莫名,她就湿了眼眶。
“谢谢。”
这次,她终于没说让他放手的话。
霍隽渊看着那张绝美动人的脸庞,还有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心上猛地被什么揪疼。
余姐提醒的声音也几乎同时响在耳侧:“小姐小心台阶,这万一要是摔一跤,摔坏了肚子里的小宝宝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声音,霍隽渊扭头看向钟凌身上略显宽松的衣服,像是猛然间发现什么。
“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说这话,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快要逼近钟凌,“是那个老男人的吗?”
钟凌反握着余姐扶着的手一怔,头也不回地说:“孩子是谁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总之不会是你的!”
说完,她用力从霍隽渊的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扭头继续下台阶。
余姐担心霍隽渊追得太急,把知夏逼急了,又迈空台阶,赶忙回头劝告:“霍总别追了,我们小姐已经跟你没缘分了,就到此为止吧。”
也不知道是钟凌的态度太决绝,还是余姐的那句“没缘分了”太伤人,霍隽渊猛地一下被刺中。/
“什么叫没缘分?做了十年的邻居,八年的校友,时隔四年又重逢,这难道不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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