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山村,一座依傍在苍翠山峦之间的小村落。村外青山环抱,村内溪流潺潺,宁静祥和。村口有一家平房,灯火通明,从窗户透出暖融融的橘黄色光芒,和着里头传来的笑语声,格外温馨。
那是摄制组租住的房子,今晚大家团圆了。平房内,一张长条桌摆在正中央,桌上满是酒菜佳肴。几个大盘里盛着卤汁油亮的酱肉,金黄的鸡腿,红彤彤的糖醋排骨。几只小碟里零散着花生、瓜子、腊肠之类的小菜。一罐罐冰镇啤酒,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朦胧的水光。/
十一个年轻人围坐在桌旁,有男有女,个个面目俊朗,神采飞扬。其中一个身材高挑、长发飘飘的女子,乍一看去便是个出挑的美人儿。她就是女主角刘逸霏,天生丽质,举止大方,谈吐不凡,机智过人。她身旁坐着一个发量稀疏、长相平平的男子,这便是她的助理王二虎。王二虎为人单纯憨厚,胃口出奇的好,此刻正两眼发直,盯着桌上的菜看个不停,馋涎都快流下来了。
孙丽丽是个身材火辣、性子豪爽的姑娘,她年纪最大,虽是个配角,却自然而然地充当了今晚的主持人。她举起酒杯,大声喊道:"新的一年要到了,伙计们,干了这杯,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众人齐声应和,把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咕咚咕咚"几声,酒过三巡,原本略显拘谨的气氛渐入佳境。人们的谈笑声越来越高,酒杯里的啤酒也一杯杯地见了底。王二虎喝得最快,他的酒量向来很好,三两杯根本不在话下。刘逸霏也是个能喝的,她咬着一根酒吸管,时不时啜一小口,脸颊上渐渐泛起两朵嫣红的酡红。
李文亮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只是太过纤细,多少显得柔弱了些。他暗自钟情刘逸霏已久,今晚看着美人儿粉面绯红,心中百种滋味,又羞又喜,竟然有些口舌大辟了。他站起身来,手里捏着酒杯,对刘逸霏说:"逸霏姑娘,今晚月朗风清,正是个值得庆祝的好夜晚。我特地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快乐,前程似锦,早日找到心上人！"
李文亮的话音刚落,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生便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胳膊肘,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孙丽丽也朝他使了个眼色,神情有些不悦。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李文亮对刘逸霏暗怀情愫,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向她求爱,难免有些突兀和唐突了。
李文亮却浑然不顾周围人的神色,他注视着刘逸霏的眼睛,眼神清亮而真诚,大大方方地说:"逸霏,你我都是一路人,彼此最是了解。我虽然爱慕你已久,但更希望你幸福。今夜我举杯敬你,就是衷心祝福你前程似锦,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刘逸霏被李文亮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轻咬了咬下唇,脸上的潮红更甚了几分。孙丽丽看准了时机,故作轻佻地冲刘逸霏挤了挤眼睛,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刘逸霏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她抬起头来,眉梢一挑,嘴角扬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对孙丽丽说:"丽丽姐,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莫不是也对我有什么想法?"
说着,她捻起桌上的一个小酒盅,对着孙丽丽一饮而尽。孙丽丽被她这一出狡黠的反击给怔了怔,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看上去有些狼狈。付平看出了孙丽丽的为难,他是个机灵老到的人,随即会意地接过了话茬:"哎哟,看把丽丽姐给难住了。逸霏,你这丫头,就是能说会道,把丽丽姐都给难住了!"
他说着,也对孙丽丽举起了酒杯,微笑着致意。孙丽丽被付平这一出救场,倒也挽回了些颜面,她对付平抛了个感激的眼神,随即也端起酒杯,和付平来了一个酒肴相见的热络场面。
刘逸霏看着付平和孙丽丽有说有笑的模样,心下了然。她悄悄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王二虎,只见那家伙正两手撑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神色渴望得就差流口水了。刘逸霏被他那副馋相给逗乐了,轻轻咯咯地笑了起来。
刘逸霏笑着笑着,忽然留意到付平的小动作。只见付平在桌子底下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王二虎,然后朝桌上的菜使了个眼色。王二虎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把眼神从菜肴上移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付平看到王二虎会意后,偷偷朝刘逸霏使了个眼色,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意。刘逸霏先是一脸疑惑,随即心领神会,也笑着点了点头。她眼波流转,眨了眨眼,那眼神便如一汪春水,波光潋滟,娇媚动人。
此时,付平已经把话题一转,抛出了一个有争议的问题:"诶各位，你们觉得江城和兰城哪个更好啊？”
“这还用说？肯定是江城好啊！环境好，气候好，吃的也比兰城丰富......”
“不，我觉得兰城还是要好些，从国家的定位来说，兰城才是西兰的中心，当初几大地方局，西兰局也是在兰城......”
一个话题抛出来，就像一把饵料洒进池塘，众人纷纷接话，聊得一片火热。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的时候,付平趁机又在桌子底下用手肘撞了撞王二虎。王二虎会意,眼睛开始在桌上的菜肴间游移,时不时瞟向一盘,很快又转移目光。付平见状,对王二虎竖了竖大拇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刘逸霏看在眼里,先是一怔,旋即会心一笑。原来付平是在教王二虎吃饭时如何转移视线,避免给人留下馋相的印象。她心下暗自赞许付平这个小聪明,倒也确实颇有些门道。
付平见刘逸霏也被他的小把戏给逗乐了,便更加放肆起来。他夸张地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偷腥的模样,似乎在向刘逸霏炫耀自己的"绝活"。刘逸霏被他那副模样看乐了,忍不住咯咯直笑,笑得眉眼弯成两道月牙儿,妩媚动人。
......
酒过三巡,屋里的气氛已然热闹起来。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就像一只在枝头跳跃的小鸟,蹦蹦跳跳,东拉西扯。先是从当下这部戏的拍摄谈起,很快便扯到了电视台的发展前景,继而又侃侃而谈起国家的大政方针和社会发展的宏观问题。一会儿说到了城乡差距,一会儿又扯到了阶层固化,吹毛求疵,侃侃而谈,言辞之中颇有些文人的意气。
王二虎没读多少书,对这些复杂的社会议题自是一头雾水。他捧着酒杯,听得似懂非懂,时不时就往嘴里扔几颗花生,发出咔嘣咔嘣的脆响,以示存在感。付平倒是饶有兴致地聆听着,偶尔也会附和几句,颇有几分见多识广的老到。
就在大伙儿侃侃而谈之际,话题又不知怎的被扯回了众人自身。他们开始谈论起彼此的前景,说起了各自对未来的憧憬和期许。有人说要升职加薪,有人说要拍出一部精品力作,有人说要娶个贤惠的妻子,美景遐想,前程万里。说到兴头上,个个都振振有词,豪气干云。
只有刘逸霏低着头,神情幽幽,似有心事。付平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刘逸霏依旧低垂着眼,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似乎并未觉察到付平的目光。
就在这时,孙丽丽忽然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大声喊道:"快要零点了,伙计们,准备好了吗?"
众人闻言,顿时都安静下来,纷纷拿出手机,盯着上面不断变化的秒数。
"十!九!八!七!..."
年轻人们齐声高喊,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嘹亮。
"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新气象!"
酒杯碰撞,掷地有声,欢呼雀跃在空气中激荡开来。年轻人们高声狂呼,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对未来的美好充满了向往和期许。
......
酒过三巡,原本略显拘谨的氛围渐入佳境。王二虎吃饱喝足,眯着眼睛听大家高谈阔论,时不时点头附和。付平饶有兴趣地听着众人聊天,试图从中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有刘逸霏默默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孙丽丽注意到她的异样,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逸霏,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逸霏抬起头,勉强一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她环顾四周,目光与付平相遇,却又慌忙错开。
孙丽丽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她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要赶工呢,大家都早点休息。"
众人听罢,纷纷起身告辞。刘逸霏也站起身来,却被孙丽丽一把拉住,"逸霏,你家那么远,一个人走夜路多不安全啊。要不付平送你回去吧?"
付平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点头称是。刘逸霏脸上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芝麻山村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虫鸣蛙叫和二人的脚步声在山间回响。付平打着手电,与刘逸霏并肩而行。
"逸霏,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付平关切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喝多了有点头晕。"刘逸霏低声回答。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明天放假,别再忙家务了。"付平叮嘱道。
"嗯,知道了。"刘逸霏点点头。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刘逸霏家门口。付平站定脚步,对刘逸霏说:"好了,到家了。早点睡吧,别再想工作的事了。"
"你也是,路上小心。"刘逸霏叮嘱道。
"放心吧。晚安!"付平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刘逸霏默默站在院子里,目送付平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心中五味杂陈,想起今晚大家谈论的话题,付平的前途似乎注定无限光明,而她却将永远留在这个小山村里,两人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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