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思索了片刻,“我记得偏殿的西南角有几个荒僻的房间。你要做什么就搬去那边吧。管家先生麻烦你记一下,除了那片区域,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外,其他的房间都要和外厅一样正常打扫。时间的话尽量定在童磨做礼拜的傍晚。不要白天来,晚饭后下一道锁,所有人都不许进入内殿。”
“是。”老源对新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对方好像知道教主大人的秘密。
“人手如果不够的话,就从一些无家可归的信徒中找,外厅那边再雇两个麻利的。”
“是。”
“关于寺庙的规范,我整理好之后给你寄到城郊西边的钱庄。三天后管家派人去取就好。”
老源刚要点头说是,就反应了哪里不对,“夫人您不住在这里?我们后殿都已经修葺好了。”
童磨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眼神中的阴暗偏执挥之不去。
涂山容容浅浅一笑,“最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春节我一定赶回来和你们过。”
童磨眼底的冰冷终于融化不少,嘴角又挂上了一成不变的微笑。
老源松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慈祥的笑,语重心长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夫人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么年轻,工作就这么忙。
“我还没有介绍我自己吧,我叫···”
老源猜测道,“容容小姐?”
涂山容容微微错愕。
童磨也震惊了,他可从来没跟老源说过小容儿的事。
“您真的是?”老源惊喜,“您不知道?我们一族世代都会从族中选出适龄男子来这里侍奉教主的大人。先祖曾给我们留下一副画像,说如果有一日我们当中谁碰到画中的女子,那她一定是我们的女主人。先祖还特别嘱咐,要把容容小姐您当成教主大人来侍奉。”
涂山容容恍惚失神,“现任国师是你什么人?”
“是家弟。”
“是这样啊~”涂山容容喃喃重复。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当年那个成日里跟在他身边的源子衡已经成了先祖,她却总感觉城门口送她最后一程的少年还活在昨天。
“小容儿,你和那位源家祖先什么关系?”童磨莫名地不爽,追问。
老源的身份可是秘密,就是他们本家内部也只有嫡系继承人才知道。
过去的记忆不停的在涂山容容脑海中沉淀,堆积,沉重萦绕不去,疲惫的难以释怀。
可能真的是活的太久了,久的已经快要经历不动了。
“如果硬说的话,他算是我的学生吧。”
当年信誓旦旦地说着时间会让她淡忘一切,结果只要重新回来到这里,他们的影子仍旧挥之不去。
她以前从来不觉得孤单的,因为妖活的都很长,比人还长。她还可以帮那些苦情的恋人们续缘。
可是现在——
母亲没了,陪着她一起长大的雅雅姐见不到了,就连那些破圆行动的任务,和三少傲来国他们的恩怨也都过去那么久了。
她一个人徘徊了几个时代,都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产屋敷家的人甚至都混成了鬼王。
“什么学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收过学生?你和他只是师生的关系吗?”童磨咄咄逼人。
涂山容容轻笑,反问,“不然呢?你还想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最好是没有关系。”童磨眯着眸子,表情明显不快,却还是帮她发丝固定好,鬓角发丝微垂。
“童磨。”
“嗯。”
“童磨。”
“叫我干嘛?”童磨很是烦躁,尤其是想到她还有位男朋友后。
涂山容容转过身来,仰头,冲他笑了,“没什么,头发很好看。”
童磨一怔,手还悬在空中,忘了放下。
“谢谢。”涂山容容道。
“小容儿你突然这么客气做什么?”童磨伸手指戳了戳对方的额头,感觉都不像她了。
涂山容容的笑容当即消失,“我说过让你剪指甲了吧?”
童磨看了看她通红的前额,心虚地放下了手,“我之后立刻剪。”
“以后也不许拿手指戳我。”
“不戳不戳~”童磨道歉。
涂山容容抱着装满地契和纸钞的盒子,起身,“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
“小容儿,我送送你嘛~”童磨不乐意地瘪了瘪嘴,紧跟在她身后,不想人儿离开。
果然还是打断她的腿,把她关起来比较好。
涂山容容微微一笑,提议道,“好呀,正好陪我出去晒晒阳光。”
“······”童磨。
“怎么不说话了?夫人要离开都不送送的吗?不是说我上天入地都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夫君了吗?”
“额,我~”童磨摸了摸后脑勺。
不能晒阳光果然好麻烦~
涂山容容打量了他两眼,好心地提醒道,“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童磨张了张嘴,委屈想要解释两句,“小容儿~”
“吱呀~”一声,涂山容容推门而出,看都没看他一眼。
呸,狗男人。
“······”童磨。
稍微能体会老板着急找蓝色彼岸花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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