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送走琴叶后,跟着童磨回了万世极乐教。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清理门户,把童磨的投食点重新设到了西南角,又安排人手把持前后殿,严禁夜晚时间有人出没在童磨的视线范围。
这一日,后殿。
“尝尝我新沏的茶。”涂山容容坐在阳台的边沿,沐浴着秋日的阳光,捧茶盏。
姿态悠然闲散,自在。
听完信徒祷告的童磨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的身姿修长,容貌出众,不紧不慢地踩入阳光中,无垢的白橡发丝随风飘散,一双七彩琉璃的瞳仁有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样子不错,不过为什么味道有点儿奇怪?”童磨一把夺过她的茶盏,浅尝,细品。
“好喝吗?我刚采的紫藤花呢~”
“……”童磨。
他赌气地掷下茶盏,坐到了她的身侧,“我是不是应该吐掉?”
“这可是我的心意。”涂山容容道。
童磨笑眯眯地揽过她的脖颈,左手捏住她的下颌,吻了过去。
涂山容容的手死死扣住阳台边缘,内心深处翻涌的抵触让她反胃,恶心,腹部痉挛地不舒服。
风拂过两人的发丝,纠缠着一起,盘旋着漫天细碎的阳光明媚,岁月温柔,飞舞着的绚烂一点点扑空。
童磨虎口掐住她上下颌的连接处,微微用力。
涂山容容吃痛,闷哼,“唔~”
童磨毫不费力地轻松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舌长驱直入,将茶水渡给她一部分,唾液纠缠,呼吸乱了节奏。
涂山容容的脸色苍白,密密麻麻的虚汗布满光洁的额,到最后瘫软在对方怀中,急促地喘息。
童磨手改揽着她的腰,头埋进对方的肩窝,肆无忌惮地咯咯笑出声,宠溺道,“这附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紫藤花树?”
“不远,就在寺庙的后院,我新种的…”涂山容容喘着粗气,强撑道,“特意用法术催熟了,我还在门口栽了两排,正好现在是秋天,只要一开窗,到时候整个房间都是花香。怎么样?贴心吗?”
童磨玩味一笑,咬住了她可爱的耳朵,纵容道,“特别贴心,小容儿这么对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不惜牺牲自己都要和他抗议~
该说她愚蠢呢?还是自不量力呢?
涂山容容的身体轻颤,抗拒着扭过头,“不用特别感动,寺庙门口我也栽了两排,来拜访的客人都说很喜欢这种花呢。”
童磨松开对方,捏着她下颌,逼她直视自己,笑眯眯道,“所以,你栽了多少?”
“不多,也就200多棵。”
童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道,“也不少了。”
“对了,这个给你。”涂山容容也不怕他生气,挣脱出来,把自己袖子里的紫藤花香囊别在他的腰带上。
童磨低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拨弄,“这是什么?香囊?小容儿你做的?”
“城西2里地,有个裁缝铺,我订了500个,就放在来寺庙门口的篮子里,来访的客人一人一个,伴手礼。”
“哎?这么赔本的买卖也要做吗?”童磨颇为嫌弃,想要扔掉。
“我开心,我乐意,不行吗?”涂山容容摁住他的手,仰着小脸,不许他拒绝。
“小容儿,我给你讲个笑话。”童磨也不摘了,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我不想听。”涂山容容直觉他没有好话。
童磨摘掉自己的披风,将人儿裹了起来,体贴入微道,“从前,有只聪明的狐狸,她总喜欢做些幼稚的事情,然后做着做着,就把自己笨死了。”
“童磨!”涂山容容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
“哗啦”一声,满院的紫藤花树遭遇了漫天冰晶,肃冷的冬日浇灭了所有生机,野火灼烧的灰烬纷纷扬扬地洒落,消失地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
童磨笑的得意忘形,歪着头,特意问了一句,“好笑吗?”
“……”
涂山容容的脸色异常难看,瞪着对方,杀人的心都有了。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画下的保护圈被对方在眨眼间摧毁殆尽。
童磨抬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她刚才挂在自己身上的紫藤花香囊,淡淡地掀了一下眼皮,无辜道,“哦,还有这个。”
涂山容容起身,也不想看了,气地直接离开。
童磨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儿摁在原地,力道强硬,不容拒绝。
涂山容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辛苦订做的香囊再次烧成灰烬,心脏顿时沉入谷底,冰凉。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特别可笑?”平静。
“没有啊,毕竟我家小容儿大爱无疆嘛~我最喜欢你这点了,不过——”童磨唇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恣意放纵,“一个月之期已经到了,小容儿你既然都闲地种树了,不如花时间来渡渡我?”
“第四件事,我的…”涂山容容的手腕被举着,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堵住了唇。
“如果你再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不介意立刻结束交易。”童磨的食指竖在了对方的樱唇上,眼底冒了几分凶光,威胁道,“毕竟有求于人的是你,不是我,嗯?”
涂山容容脸上的血色尽失,她垂着眸,羽睫轻颤,沉默不语。
千疮百孔的心脏只剩下寂静的寒凉,逼迫地她喘不过气来,眼底的光彩只剩下野火燎原过后的落寞和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衰败。
再忍忍。
再忍忍,反正自己这幅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他愿意要就要吧,把时间花在她这里,总比花在其他人身上强,那些人又何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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