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乐土初奠(1 / 1)

命运道标 不要打脸 1646 字 2023-09-05

马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仰躺在一片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沙滩上,白沙平展,天空淡蓝,海风煦暖,满眼安然,完全没了刚才那一阵突然袭至的惊涛骇浪遮天蔽日蹈海摧山般的恐怖景象。

试着翻了个身,好手好脚的,只是左边肋骨被海水泡变了形状翻起硬边的皮甲顶得生疼,两肘撑起上身坐在沙地上,伸手扯开襻甲绦,发泄般将半身皮甲远远扔在一边,这才舒舒服服的长出了一口大气。

“啊?!什么东西?”

马奎吓了一跳,这天清地净的荒地还是荒岛上怎么还有人咩?听声音,不但离着很近,还挺耳熟呢。

循声音望去,被扔到一边的皮甲竟忽忽悠悠的从沙滩上浮了起来,皮甲下面是个撑着两手,浑身黄黄绿绿白白不辨颜色的只有脸上干净些尤其显眼一个长大下巴的短髭男子。

“妹夫!”

马奎一见那下巴就认出顶着皮甲起身的人是谁,忙连滚带爬的过去,嘴里还一叠声的喊,“妹夫,你咋样,没事儿吧妹夫!”

“莫嚷!莫嚷!”常思成见是自家大舅子,先是一喜,扔了手上的皮甲,后又听清马奎一个劲的嚷妹夫,急的连连摆手。

马奎上前一把搀住自家妹夫,一边扑打常思成身上的尘土,一边大大咧咧的回话,“都这般境地了,妹夫你还避得哪门子的嫌。再者说了,这鬼地方八成是个荒岛,你我命大还算罢了,哪还会有别的活人……”

“哎哟我的天哪,可疼死我了。”

一声痛嚎就这么冷不丁的在妹夫和大舅子的身后响起,暖和天气里,生生给这二人吓出一身的凉汗。

痛嚎后面,细细碎碎跟了一串呻吟声,这就很让人出戏了。

常思成和马奎炸着胆子相扶着回身,待看清楚了地上蜷成虾子一样乱叫的长须男子,一个喊‘长兄’一个喊‘郡守大人’,忙踉踉跄跄的赶上前去。

三人得见,差一点就抱头痛哭了,还没等整出哭腔来,再身后反倒先哭嚷开了,各人的老婆孩子丫鬟婆子家丁长随呼啦啦啦一大片围拢上来,居然很是热闹的景象气氛。

话说那一次韩三替韩元敬做了最后一回主,挟风带浪的拾掇了过境的北洋水师,先扔在天界乐土的海外冻了十天半月。后又于百忙之中抽暇,把随行九品和船队轮机长以上官衔的剁碎包馅,普通水卒平民连着金银细软军械辎重随船打包扔到了栖霞镇码头,任其自生自灭。反倒是对副本里这有名有姓的多出几分关爱,既然不能放出去为祸地方,那就乖乖待在天界乐土好好改造,日后洗心革面,未尝不能衣锦还乡。

等着山左常氏呼喊着把亲戚都认全了,一个脚踩七色祥云身穿金色甲胄就差手里拎根棒子的金甲力士从天而降,歪了歪装扮仿似人脸面具的大脑袋,一双眼光好奇的打量着围做十数人的一团。

长胡须,大下巴,塌鼻子,是了,黏液怪之神的神谕里说识文断字的就是这三个人,也没什么很特别的呀。

水瓶座的金甲力士轻轻摇了摇头,在藏在护臂里的平板触屏上点下了一小段音频,“尔等侥幸,误入天界乐土,得天授莫大机缘,当谨守法度,好自珍惜。还愣着作甚,且随我去。”

水瓶座也不管沙滩上吓傻了还是吓尿了的一群人,招手一抬,自众人脚下生出一朵云气,托起众人,送回乐土之城外的农庄里去。

一句话就让人相信自己平白搭上了修仙的路子,自然是有难度的,但从天上蹦下来一头金甲力士带着自己在云彩上在半天里飞,这就很有说服力了。

尤其是一拉绳就能冲走便便的雪白池子,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把毛儿镶进绿玉里面的牙刷子,看不见火苗子却能在顷刻之间把一锅水烧的吱哇乱叫的叫个什么电磁炉子,如此铁一般的事实,更容易改变初来乍到之人的眼界和观念……这里真的是天界,忒带劲了,爽翻了,赚到了。

等吃完这几天饱饭你们就乐不出来了……走在街道上恨不得踩着前面人脚印走路的三五行人扫了这群好奇宝宝冷冷一眼,冰冷中甚或带着一些希冀和期待。

在天界乐土,走路要靠右边,不靠,一顿鞭子,忘了靠,又一顿鞭子,还忘靠,吊起来一顿鞭子。

在天界乐土,公共场合要小声说话,不小声,一顿鞭子,忘了小声,又一顿鞭子,还忘小声,吊起来一顿鞭子。

在天界乐土,不能乱扔杂物,你乱扔,一顿鞭子,忘了,再一顿鞭子,还忘,吊起来一顿鞭子……

眼下,在天界乐土已经积累了差不多二十七八条这样的规矩,仍在以每周一条的数量稳定增长着。规矩花样翻新,立规矩的手段却渐渐令人乏味,好多悟性高的居民都快把鞭类武器抵抗的抗性点满了,局面不可说不严峻,急需天宫决策层做出积极改变。

其实,天界乐土的庄户们活的挺放荡的,气候宜人,风调雨顺,如果不求家资积累,随便撒一把种子到地里,回家等着过几个月收粮食就能糊口了。

除了种庄稼,每天一个时辰的聚会,大家伙儿聚到场院上念叨祷词,感谢上神赐我土地赐我粮食我衷心赞美您。

每天必做的日常任务捱过去,这一天就没别的啰嗦了。

没人管你剩下的时间是靠墙根儿晒太阳还是到隔临的农庄走亲戚,自由度真的蛮高的,只要靠右边走路,别瞎喊乱扔果皮纸屑,天王老子都奈何你不得。

管吃管住,发衣服发鞋,不限制走动,衣食住行全齐了。可能也就是太过轻易的齐全,庄户们追求业余精神文化生活的迫切已经超出想象的迫切。

再穷乡僻壤来的,乡间社戏总听过,进几回城,说书大鼓杂耍卖艺的总见过,还有逛过楼子点过花魁唱曲儿的。

假不假的你这里叫个天界,总不能连个小县城也不如吧,你不给预备,俺们自己鼓捣可还行吧。

稳坐天宫的华少爷愣是除了一句‘还是吃的太饱了’之外,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人毕竟不是黏液怪,脑子里弯弯绕的花花肠子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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