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刘密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他辩解道:“都是他们准备的。”
姜芙颔首:“哪怕是犯人,杀头之前也给吃顿饱饭。”
刘密:“!!!”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三十七度的红润小嘴,怎么能够说出如此让人感到手脚冰凉的话?
姜芙环视一圈,不得不说,曾璠这老小子行军打仗不行,调度人手啥的做得还不错。
而且,要是她没记错,曾璠原本是刘宇的人。
另一边,杜宛宜终于在阿宝的帮助下,烧好了一壶水。
她小心翼翼地泡好了茶,用的茶叶也是特地从宫里带出来的,尽管眼下条件有限,但茶香依旧浓郁,沁人心脾。
“殿下,请喝茶。”
阿宝带着杜宛宜走近,为刘密奉茶。
他侧身,偷偷给杜宛宜递了一个眼色。
杜宛宜心领神会,她主动上前,伸出莹白的玉手,执起茶壶,斟了一杯茶。
“殿下慢用。”
一把娇滴滴的好嗓子,如晨间黄鹂脆啼,煞是好听。
站在旁边的姜芙斜睨着阿宝,心说这阉人果然眼尖得很,早早就在杜宛宜的身上下注了。
在原著里,他可没有这么着急,是等杜宛宜侍寝过几次才和对方交好。
这荒郊野外的,难得有美人在侧,有香茗入喉,刘密觉得自己那颗冰冷的心脏终于被捂热。
很好,他又活了过来!
等刘密想起姜芙,才发现她不见了。
另一边,姜芙已经站在了曾璠的面前。
曾璠惊得一张老脸直抽抽:“娘娘!您怎么在这里!”
说罢,就要赶紧起身,给姜芙行礼。
她按住曾璠:“别慌,我有话问你。”
曾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娘娘请说。”
他是老臣,侍奉过先帝的,自然也就体会过差一点被瓦剌人打到家门口是什么感觉。
否则,他堂堂一个六部尚书,年纪不小了,何必亲自随军出征?
还不是因为曾璠太清楚瓦剌人的残暴!
相比之下,帝后和太子等人一直生活在封地,对瓦剌人不甚了解,所以他们才会心生侥幸。
今日,刘密的种种表现,已经令曾璠心生失望。
如今再一见到姜芙,他更是下意识地想起懿德太子……
“曾尚书,把先锋军交给我。”
姜芙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
曾璠光顾着怀念懿德太子,神色一阵恍惚:“娘娘说什么?”
他是真的没听清!
姜芙好脾气地重复一遍:“你们在后面走吧,我要带着先锋军先去大同。”
这一次,曾璠听清了,但他更懵了。
“照刘密这么慢腾腾地挪蹭,一定会贻误战机!曾大人,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大汉的军民死在瓦剌的铁蹄之下吗?”
姜芙沉声:“我知道,先锋军只有五千人,远水解不了近渴,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曾璠回过神,直直地看向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从姜芙的脸上看到了昔年懿德太子的影子。
这一对是人人公认的金童玉女啊……
曾璠眨了眨有些酸痛的双眼,语气却异常坚决:“娘娘,调兵乃是大事,恕老臣不能照做。”
兵符就藏在他的胸前,人在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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