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杜四在看似熟络,和我们闲聊,东拉西扯一阵子后。总算是画风一转,故意唉声叹气的说:“天佑老弟,你别看老哥哥我纵横江湖十数载,但是也只是表面风光而已,实际上每日也是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全国各地上万弟兄们全张着嘴要吃饭,老哥哥我也难啊!”
肉戏来了?
我一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啰嗦。直截了当的说:“杜老大,你请我这个无名小子,所谓何事,小子我倒是知道一二,相信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想要请一些先生,应该不成问题吧!怎么拖到现在呢?”
杜四老脸一红,眼眸中微不可察掠过一丝不满,也还有一丝惊喜,但掩饰的很好。马上又开始叫苦和恭维我。这让我脸上笑眯眯迎合着,实际上心里已经怒气冲天。
所谓何事?
却是这姓杜的,到底是道上大佬,行事作风完全是按着规矩办。居然短短时间内,已经把我调查个遍,从杜四的言语中,估摸着我的一切信息,都了如指掌。例如家里有多少人,以及和贩毒集团的纠纷,甚至来最近我和特种小队剿灭贩毒集团的事,都有所了解。
即便是很多信息都不全,依旧让我既震惊又愤怒。震惊的是青帮不愧是传承上百年的帮派,情报系统之发达,不说政府情报机构,至少在地下世界这一块,几乎无人能与之匹敌。
然而愤怒的是,这丫的居然敢背着我,私下里调查我。特别是这个时候,杜四笑里藏刀的点出来,无非是想提醒我,也是威胁我,他对我一切都了如指掌,若是不能乖乖合作,难保不会出现其他什么事。
“杜老大,你有事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的!”
到最后我也懒得和他虚以委蛇,面色一冷说。
这一次杜四是真的怒了,从来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不过考虑到有事求我,也就按耐住心里的怒火,缓缓的说:“天佑老弟有所不知,最近老哥我走背运,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今天无意得知手下一个小弟冒犯了老弟,才知道老弟已经来到这里。所以特意让下面请老弟前来一叙,解除老哥我的困境!”
说着,他又讲了一下招惹不干净东西的原因。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从见到那个战堂堂主罗世荣的时候,我就知道青帮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数量很多,非常多,个个至少都是厉鬼级别的冤魂。不然罗世荣头顶上也不会盘旋着一团怨念怨气。
而能出现在他的头顶上,也意味着他是冤魂们报仇的主要目标之一。
不过话说回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以他们青帮在道上的地位,手上不沾血,说出去都没人信。只是很不巧,这一次杜四等人,杀的人多了,便到了冤魂报仇的时候了。
当然杜四可不会给我讲那么详细,到底是什么原因招惹的不干净东西。只是轻描淡写讲过去之后,便转移话题,开始给我出价。他调查过我,也知道我公司的规矩,开口就是两百万。并且包括今天小童杀死的那个青帮小弟的事,也一笔勾销。
不过我今天之所以来,可不是帮这个道上分子洗脱罪孽的,而是来看戏的。我可没打算卷入这场是非当中。况且这场是非也不是我想卷入就能够卷入的。
所以我等杜四说完之后,才摇了摇头说:“杜老大,你的事,请恕我道行低微,没办法帮你。”
“天佑,你真不愿帮我?”杜四撕开虚伪面容,冷冷的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愿,而是能力有限啊!”
“你不就是要钱嘛!我给你就是,一口价三百万,你帮我收了她,你和青帮的恩怨一笔勾销!”杜四冷冷说。
我也冷漠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五百万!”
我摇了摇头。
“一千万…”
我冷冷讥笑道:“杜老大还真有钱啊!只可惜我相信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是人力无法扭转的。杜老大,你还是认命吧!”
“好,好,好…”杜四怒极而笑,拍了拍手,外面一瞬间冲进来一群人,个个手持着枪。他得意的看了一眼,居高临下说道:“天佑,你今天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不然等老夫腾出手,不仅你倒霉,连你那些亲戚朋友也会跟着倒霉。”
“威胁我?”我环视一圈,看着四周起码三四十个人,三四十把枪,冷冷说了一句。却没有半点惧意,走上前一步,盯着杜四淡漠的说:“我今天就从这里走出去,我不相信你敢动手。另外友情提醒一句,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想让我倒霉,看你能不能度过今晚了。”
话音一落,我冷笑一声,转身带着师傅和陈忠雨朝外面走去。
说实话,被那么多枪,还是近距离瞄着,我心里说不紧张都是假的,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露出半点怯意。必须表现的强硬,我越强硬,他才会越忌惮。不然我一旦软弱,下一秒绝对会被打成筛子。
所幸临到最后,杜四都没让人开枪,我和师傅陈忠雨,带着小狐狸,一路心惊胆颤走出庄园,两百米开外。和来的时候不一样,来的时候是车接,走的时候却只能用腿走路。
没办法,谁让我拒绝了杜四的提议呢?
“我的妈妈咪,太惊险刺激了,差点吓死我了。”
那陈忠雨回头看了一眼庄园门口,抹了抹额头冷汗,一幅心有余悸的说。
我笑了笑,看了看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脚下的公路横穿而过。然后目光凝视在距离庄园比较近,视线开阔的地方,手指了指说:“走,我们去那个地方等着!”
“做什么?”陈忠雨茫然说!
我轻轻的把他往前面推了一把,笑道:“来的时候不是说了看戏吗?当然是找看戏的地方了啊!一出冤魂索命的好戏。”
“啊…还真看啊?那有冤魂,你怎么不抓啊!”陈忠雨惊呼一声,疑惑说。
我和师傅并肩走,边走边说:“抓个屁,以杜四的身份地位,请不到法师先生,哪怕是一个邪恶法师,都请不到。你就不觉得不正常吗?”
“啊…还真是,这是什么原因?”陈忠雨又问道。
我却一阵沉默,停下脚下步子,转过身看着陈忠雨,淡淡笑道:“你知道那句话吗?人在做,天在看。天要杀人,何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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