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想起被鱼头怪一拳打碎的感觉，刚扬起的笑容再度消失。

“我一定要给你起个难听的绰号，就叫你臭屁鱼！”

黎微趁着臭屁鱼挠完屁股，还在闻手鳍的间隙快速接近，一刀就要将臭屁鱼劈成两半。

可他刀还未劈下，脑袋先恍惚了一下。

趁着黎微恍惚的功夫，臭屁鱼一个翻滚就站了起来。

臭屁鱼的鱼脸上居然出现了拟人化的愤怒。

也是，谁在挠屁股的时候被袭击会保持冷静呢？

臭屁鱼看见袭击者是黎微，当即站在原地开始结印。

他似乎比以前的兽、人更有智慧，连黎微都记住了？

但黎微显然已经长了记性，他从恍惚中回过神后，继续朝着臭屁鱼挥刀，完全不给臭屁鱼叠增益的机会。

臭屁鱼刚结了一半的印被迫中断，反噬而来的暗元素震得他迟滞了一会。

黎微趁臭屁鱼迟滞之际，两刀就将臭屁鱼的两只手鳍斩断。

剧痛使臭屁鱼清醒过来，他张开腥臭的大口，发出一声怒吼。

随着臭屁鱼的怒吼， 他的身后出现一道虚幻至极的鱼影。

那大个鱼影一闪而逝，但黎微还是注意到了鱼头上的……角？

黎微还未来得及思考鱼头上为什么会有角，他就感觉到自己内心涌起了某种情绪。

他似乎在……愤怒？

微末小仆，也敢放肆？

黎微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同样张开嘴怒吼了一声。

与鱼头怪不同的是，黎微这一声更具威严，甚至透着某种远古的味道。

黎微的身后，闪过十余道巍峨的鱼影，他们身形各异，散发着不同的气息。

但相同的是，他们的头上，都配戴着九棱的皇冠。

臭屁鱼听见这声怒吼，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他原本从先祖身上借来控制黎微的力量用在了断肢复生上，重新长出了一只手鳍。

“微臣有罪，未识陛下尊驾。”

臭屁鱼说完这句话，用刚生长出来那只手鳍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接着掏出一颗仍在跳动的黑色心脏。

他在挖出心脏之后颤颤巍巍地跪着朝黎微膝行而来，然后恭敬地将心脏献上。

“黎生，为新皇……献出心脏！”

递出心脏之后，臭屁鱼彻底失去了生机，保持着跪倒单手捧着心脏的姿势停在原地。

那颗心脏转瞬之间化作光点没入黎微的眉心之中，勾勒出一片虚幻的鳞纹样式。

而黎微根本没空在意臭屁鱼的话以及他的变化。

黎微在发出那声怒吼之后就被拉入了另一段梦境之中。

他看到：

巨大的鱼族遨游在虚空之中，为路过的每一个世界带来光明。

伟岸的鱼族从深海之中一跃而起，遮天蔽日，化作夜幕。

成群的鱼族奋战在血色天穹之下，将大地与海洋同样染成血色。

他看到鱼族的历史，鱼族的过往。

这段记忆带着他不断往前，直到……

直到覆鳞的翅膀落下，他听见有带着某种韵味的声音说到：

“八分其权，还有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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