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陈宣义确实不会武,因为肥胖身体反应还有些迟钝,刘十九的拳头不偏不倚打中他的眼眶。
陈宣义被打的哎呦一声,下意识的去弯腰捂眼睛,刘十九眼疾手快,又是一记勾拳打在他的另一个眼眶上。
这次力道大,陈宣义被打的不由向后一仰,一屁股坐进了渔篷里。
渔篷要比甲板低,使他身体失去平衡,再加上坐下时的冲力,导致身体直接翻了过去,扣到里面。
撅着屁股,好似一头飞猪,哎吆哎吆不断叫嚷,任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从来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陈宣义。
“二娃,爷爷的功夫怎么样?”
“早就和你们说过,爷爷和蛇精是真爱,没有你们来搅和,早就成就好事了,你们偏不听,偏不听。”
这话陈宣义听不懂,但眼睛的疼痛,和倒扣在渔篷内的羞辱,他是能真切感受到的。
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来见刘十九。
他不断质问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与刘十九见面的?
这小子不仅是滚刀肉,还是个混不吝啊!
不过这次也算没白来,虽然挨骂了也挨揍了。
但也算明白了,他陈家与刘十九的仇是死仇,他陈家不知那次行动杀害了刘十九重要的人,而刘十九为了这人,任何利益都可以抛之脑后。
他心里念叨着洛恒,洛恒,却想不起,天下间还有这号人物,也没听说哪次行动,有人因为杀了这号人物来领功。
陈宣义心想,莫不是搞错了,于是在两个亲卫的搀扶下,坐在渔篷内也不出去了,叹息道。
“唉,小友太过冲动了,我陈家并未杀过洛恒,你是不是搞错了。”
刘十九揉着拳头,笑道。
“怎么不出来了,被爷爷打怕了?”
“爷爷怎么可能搞错,只是你不认识我兄弟罢了,但掘墓老人和黑白双煞你总该知晓吧?”
“用你陈家组建的西厂暗中培养的血衣卫,栽赃朝廷,刺杀本王,你总该知晓吧?”
“你陈家刺杀本王的恩怨,给本王点金银,为了天下大势,本王可以和你们和解。”
“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杀我兄弟,此事我们不死不休,本王誓死要为洛恒讨个公道,哪怕搭上本王的性命。”
陈宣义一脸震惊,那次暗杀刘十九嫁祸朝廷的事他岂能不知,特别是掘墓老人让他记忆犹新,因为这大半年来,他陈家的小辈多数死在这老家伙的手中。
也是因为掘墓老人被策反,他才认可刘十九是号人物,开始正视他。
“小友,为了一个侍卫值得吗?再说这大半年来,你悬赏杀我陈家小辈不在少数,就算不为此化解仇怨,小友也该为南风百姓考虑考虑啊。”
“如今球国为祸南风,残杀百姓,到处抓捕壮丁,陷害与你,我们身为南风诸侯,有力该往一处使啊。”
“就算我们有仇,此时也该一致对外啊!”
啪啪啪!
刘十九边鼓掌边感叹道。
“哎呀妈的,你说的可真好听,可你都做了什么?除了在这里两边讨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你还做了什么?”
“你别看爷爷年纪轻轻,但也绝不会给你这个孙子当枪使,等着瞧吧,爷爷谁也不靠,也一样能打的球国哭爹喊娘。”
刘十九话音刚落,就听岸边传来微弱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连成一片,其间还有战马不断嘶吼。
粗略看去,少说数万人马。
再看东边,十几艘战舰疾驰而来。
见此情景,陈宣义眉头紧锁,满脸不可置信。
刘十九摊了摊手,笑道。
“二娃看到了吗?若不是为了让他们来去无踪,你都不配让爷爷打骂。”
“好了,爷爷的兵马回来了,爷爷也要回去了,爷爷光明磊落,你不用怕,爷爷不会骗你过来弄死你的。”
刘十九边说,边掏出尼泊尔,陈宣义被吓的不断后退,结果刘十九理都没理他,走到船舱处,对着船底噗哧噗哧扎了十几个洞。
见江水咕嘟嘟的冒了上来,刘十九笑呵呵的翻身上了自己的游船,和山羊子等人扬长而去。
见船舱眨眼间灌满了水,陈宣义苦涩一笑。
虽然如此距离就算没船了也不会被淹死,但要游回去,也挺丢人的!
可不游还能怎么办呢?
望着远去的游船,陈宣义虽然无奈,但却并未气馁,而是咬牙嘟囔道。
“逞口舌之快的小子,你给老夫等着,老夫早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噗通!
放完狠话,陈宣义跳进水里,在两个亲卫的帮扶下向回游去。
听着身后传来跳水声,刘十九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畅快,笑声中满是嘲讽。
山羊子担忧道。
“王爷,贫道认为你今日不该说那些话,你让陈家知道了你对他们的仇恨,他们一定会与你拼命的。”
青阳子附和道。
“是啊王爷,你怎么骂他,怎么揍他都好,就是不该表明与他势不两立的态度。”
“把兔子逼到绝路,它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与秋三杯并称“南阴北损”的陈宣义呢。”
刘十九撑着船,摇了摇头,喃喃道。
“你们看得只是表面,你们真以为陈宣义不敢杀我吗?他不过是没有机会,没有把握罢了。”
“本王杀他陈家老六陈宣霖,烧他陈家祠堂,刨他陈家祖坟,重金悬赏他陈家的人头,如此仇恨,换做是你,你愿意和解吗?还有得和解吗?”
“本王与他陈家的仇早就不死不休了,说与不说陈宣义都清楚,他之所以与我合作,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我虚实,在顺便打探一下球国的情况。”
“本王这两日的表现看似占据上风,陈宣义被气的不轻,其实本王在他心中的分量反而下降了。”
“他原本以为本王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今日一番交谈后,他就会认为本王虽然有些谋略,但却也会年轻气盛。”
“这就是本王想要的效果,本王要让他记恨我,让他轻视我,如此他才可能与球国联合攻打本王。”
山羊子与青阳子听得似懂非懂,山羊子不解道。
“王爷,若是他们联合攻打金山城,那您岂不是很危险,您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刘十九淡淡一笑,丢下撑杆跳上大船,只留下两个字。
“民心!”
山羊子与青阳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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