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风转头:“你俩别打了。我们走。”
躲在砚台背后偷袭土财主一行人的秦怀远扒了扒头发,颠颠地跑过来,凑到李小杏眼前看了看,侧头看唐文风:“她愿意跟我们走?”
唐文风点头:“她还记得曾九。”
“嚯,情谊深厚啊,傻了都还忘不了。”秦怀远咋舌。
李小杏鼓着嘴:“不傻。”
秦怀远摸了下鼻子:“抱歉抱歉。”
唐文风推开他:“就你会说话。”
临走前,唐文风回头看顶着一只熊猫眼的土财主:“说好了啊,要去京兆司告我的,我明个儿在那等你,别爽约了。”
土财主年纪大了,砚台没对他动手,只将那些护着他的下人打趴了。所以他现在还精神着。
但一张脸气的涨红,明显血压升高:“你给我等着!”
唐文风笑着挥挥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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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宁家后,唐文风带着李小杏径直去见了曾九。
曾九被关在一间空屋里,手脚都上了镣铐,逃脱不得。
“进去吧,你的生哥就在里面。”他抬手把门推开。
李小杏抬脚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凳子上的曾九。
“生哥......”
她轻声唤道。
曾九闻声抬起头。
本以为这对苦鸳鸯多年未见,再见时会激动的涕泪涟涟,倾诉一番心中思念。
哪知一个惊恐后退,一个疯狂嘶吼。
李小杏大吼大叫着扑上去,状若疯狂地扑倒曾九,手嘴并用地对他又抓又咬。
站在门口的唐文风几人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等到听见曾九发出惨叫,才慌忙上前把李小杏拉开。
“等......等等等等!”唐文风冷汗都快惊出来了,“你先松嘴,松嘴啊,再咬他耳朵要掉了。”
李小杏喉咙里发出低吼,眼神凶狠地瞪着不停挣扎的曾九,装作没听见唐文风的话。
“你根本没傻是不是?你别给我装听不见!”唐文风那个郁闷,一向是他忽悠别人,万万没想到今个儿他也被别人忽悠了一次。
真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我再说最后一遍,松嘴!你要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去!”
李小杏扑腾的双手停了下来,呸地吐出咬的血肉模糊的耳朵。
砚台和秦怀远连忙把哀嚎的曾九拖到边上,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女人。
唐文风按了按太阳穴,头疼道:“咱们好好聊聊?”
李小杏气的胸口还在不停起伏,但对这个将自己从狼窝里带出来的人还是能心平气和地交流:“聊什么?”
唐文风示意她先坐下。
李小杏看了看边上的桌子,走过去。
唐文风在她对面坐下,盯着她的眼睛:“我不久前从一个人的口中得知了你和曾九的一些事。”
看她只抬起眼皮看着自己,没有半点要接话的意思。
唐文风只能继续说:“他说你和曾九曾经差点订亲,是与不是?”
李小杏点头。
“曾家出事后,你的家里人不同意你俩在一起,你们便商量私奔,也付诸于行动。是与不是?”
李小杏再次点头。
唐文风道:“你们二人私奔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了解到的,可能与你经历的,有很大出入。”
李小杏看着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正眼瞧自己的曾九,冷笑:“他现在是犯了事?”
唐文风:“差不多。”
“报应!”李小杏呸了口,心头痛快极了。
她深呼吸了几次,缓缓道:“当年我和他说好私奔,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却不见他的人影。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就继续等。哪知道最后等来的却不是他,而是那几个混账......”
外出吃酒的几个地痞无赖看见李小杏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等在路口,便起了色心,想要非礼她。
李小杏慌不择路地逃走,但仍旧被追上。
领头的那个地痞见她挣扎的厉害,酒意上头,随手摸了块石头敲在她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几个地痞无赖怕出人命,把她扔在那儿就慌里慌张跑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小杏幽幽醒了过来。挣扎着往回村的方向爬。
爬到半路力竭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她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那双鞋子她特别眼熟,因为是她亲手做的。
唐文风道:“是曾九?”
“是他。”李小杏点头,“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把我就丢在那儿自生自灭。把我送去了医馆。”
她长舒一口气:“我半睡半醒间,听见了他和我爹娘他们的谈话。他说他放心不下他的娘,所以想要劝我回去。没想到去迟了一步。”
说着说着,她突然笑了,但笑得却比哭还难看:“他可能不知道,我晕过去的时候,人虽然没醒,但却能听见他说话。”
角落里的曾九听见这句话,身体不由颤了下。
李小杏含着泪,声音哽咽道:“他说,你命怎么就这么大,为什么这样都还不死?”
唐文风听得眉头紧皱:“所以你才装疯卖傻?”
“是,我想看看他到底还剩下多少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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