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为岁末的最后一天夜晚。
除,即去除之意;夕,指夜晚。
岁末的最后一天称为“岁除”,意为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
一大早起来,冯晔贴了年红,将门口洒扫干净,就去了买猪肉。
村里今天有人杀年猪,早就打好招呼了。
家里暂时也没啥事,年夜饭下午再开始准备也不迟。
况且,中午也不在自己家吃,而是隔壁大哥家,晚上才是他家里。
叶青灵一早就在隔壁帮忙。
他爹娘也过来了,帮着杀鸡杀鸭,以及前一天出海捕捞的海鲜。
虽然分家了,但是每一年的年夜饭,两家人都是在一起吃。
今年搬新家了,老宅哪边就不开火,都在这边吃。
村子里面,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贴了新对联,挂了新灯笼……
现在这年头,年味十足。
不像几十年后,都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
路上遇到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尤其是小屁孩们,拿着鞭炮到处乱扔,甚至还扔到人家菜地里,还专门瞄准了大白菜扔。
“砰”的一声,被炸烂的菜叶子四溅。
冯晔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他小时候也没少干这种坏事。
他每路过一户人家,几乎都能看到门口支起了桌子,一堆人围着在打牌。
有的是不带任何彩头,就是单纯的玩,也有的是在赌钱。
平时可是难得有这闲暇时光,哪怕是刮风下雨的天气,家里也总有干不完的活。
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好好地歇一歇,放松放松。
这时候,女人也不会多事,顶多是叮嘱一声不要玩的太大。
过年不玩牌,就不像过年了。
冯晔见到了,都会凑过去看看,看在玩什么,玩的大不大。
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娱乐一下。
不过,玩的花样就多了。
打扑克的就有炸金花、跑得快、十三水……
也有拿着骰子赌大小、或是赌点数的;打麻将的也有不少……
一路瞎逛到杀年猪的那一家,竟然也有一伙人在炸金花。
冯晔对于这些赌运气的游戏不怎么感兴趣,只看不玩。
他更喜欢的是那些有点技术含量,要带脑子的,比如麻将、斗地主、跑得快等等。
看了一小会儿,他拿着早就预订好的一只猪脚、三斤五花肉、五斤前腿肉就往回走。
路过村里的小卖铺时,他摸了摸口袋里买肉剩下的几块钱,进去买了几盒摔炮。
儿子还小,不能玩鞭炮,但这摔炮可以。
一回到家,就看到儿子跟冯艳美冯希南在门口无聊地玩沙子。
摔炮一拿出来,一个个就兴奋地围拢过来。
他也没有厚此薄彼,也分给了侄子侄女一份。
“扔的时候注意,小心点,不要扔到人了。”
“叔叔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终于有鞭炮玩啦,早上问我娘要钱买鞭炮,还被臭骂了一顿,还是叔叔最好。”
孩子们拿到摔炮,一个个都开心极了,玩的不亦乐乎。
……
中午在大哥家吃完大餐,收拾完后,他家的厨房又忙活开了。
下午四点多,看着年夜饭差不多准备好了,冯晔带着香烛鞭炮,去了村里的冯氏祠堂祭拜祖宗神位。
回来后,又祭拜了自己厅堂里的祖宗神位,厨房里也重新贴上了灶神爷的神像并祭拜。
随即,点燃了一挂长长的鞭炮。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中,年夜饭正式开始。
村子的方向,也陆陆续续地传来了开饭的鞭炮声。
一般过年这一天,年夜饭都比较早,天黑前都会开饭。
年夜饭里,别说这是在海边,哪怕是内陆地区,鱼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有的地方的鱼端上桌是不吃的,纯粹作为吉祥物,意味着“年年有余”;
有的地方,年饭时吃鱼,要留头留尾,表达新年“有头有尾”的祈愿;
当然,也有的地方不讲究这些。
他们这里的习俗就是留头留尾,到明天就要吃掉,以祈求新的一年里,事事有头有尾,顺顺利利
一桌子十几个菜,就没有一个素菜,都是硬菜。
虽然中午刚吃过一餐,还不怎么饿,但大家依然推杯换盏,吃得满嘴流油。
特别是小孩子,那是往死里撑。
若不是大人阻止,他们都不会把筷子停下。
吃完年夜饭,洗了个澡,换上前几天买的新衣服,冯晔就溜走了。
刚走到村子里,就又见到处都是桌子,东一张西一张,都围满了人。
他还看见了好几个村子里的赌鬼.
这可是真的赌鬼,在整个岛上都有名,一年到头啥正事不干,只要有点钱就去赌。
而现在,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地坐庄押葫芦,还吸引了不少人参与。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他是不会参与的,和熟人之间小小地玩一玩,消磨一下时间就可以了,不能真正地沉迷进去。
叫上阿灿,一起去到萧国文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玩着麻将。
这一玩就玩到了半夜十一点多,然后就结伴去妈祖庙上香,到地方后差不多刚好过了十二点。
每逢节日,去妈祖庙上香是岛上的习俗。
更不要说一年之始的大年初一了。
头炷香就不用想了,肯定被守庙的卢老头到点就上了。
得益于妈祖庙理事会的劝告,今年来上香的人少了很多。
要是往年,来得稍微晚点,那可就有得等了,甚至于等到天亮都有可能。
今天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
依次上完香,他们就散了,各回各家。
从村子中穿过,每家每户都是灯火通明。
守不守岁不一定,但是灯火不能关,得一直开灯到天亮。
这也是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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