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汉城。
汉城官府之内。
虽然是高句丽的皇都,但这里依然专程设立官员,就好像楚国的顺天府尹一般,专门处理高句丽平日里的闲杂琐事。
今日的汉城官府之外,一大早就响起了鸣冤鼓的声音。
汉城城主从睡梦中被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了眼睛。
作为高句丽的皇都,汉城的治安和别处比起来布置好了多少,能够生活在这里的人,就算只是普通百姓,那也多少有点背景,很少有鸡鸣狗盗之事发生。
也正是因此,官府之外的鸣冤鼓极少被人敲响,但只要有人前来鸣冤,桩桩件件都是大事。
上次有人敲鸣冤鼓,还是有个大官的儿子强抢民女,最后闹到皇宫里去,将那个大官一撸到底,直接变成了平民。
“该死,又是谁家的公子哥惹事了?”
能在汉城中惹事的,大都是那些高官家里的纨绔子弟,他一个小小城主,又如何能得罪的起?
可毕竟开庭审案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官府大堂中,命人将正在敲打鸣冤鼓的人给喊了进来。
与此同时,官府之外也已经围满了围观群众。
但等汉城城主朴逸山来到公堂,看到跪在大堂中的那几个人之后,却感到心头一惊。
此刻跪在大堂中央的人不下于二十人,个个衣衫褴褛,身上还沾着血污。
不会又是什么命案吧?
朴逸山心中暗道,脸上倒是古井无波:“堂下何人,前来官府击鼓鸣冤,所为何事啊?”
“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大唐中央跪倒在地的那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约么有四十岁的男子开口说话了。
他声音沙哑,好像很多天都没有喝过水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声音都还在颤抖。
“大人,我要状告金山城城主金汉文,放任罗刹国大军进入城中,在城中大肆杀虐,横征暴敛。”
话音落下,大堂中的许多人都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连带着朴逸山瞳孔陡然紧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才说什么?”
朴逸山声音颤抖着再次追问道。
闻言那男子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大人,就在三日之前,罗刹国大军来到金山城外,金山城城主金汉文亲自率领城中百姓出城迎接,可谁知罗刹国大军进城之后,不仅将城中守城军队杀戮殆尽,而且对城中百姓横征暴敛,逼着城中百姓交出粮食,不然就要取人性命。”
“如今金山城中,百姓们连饭都吃不上,谁家要是敢生火做饭,就会有罗刹军上门要粮,若是不给,就可能会有灭顶之灾。”
此刻,官府之外那些原本还想听八卦的百姓们,都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天呐,苍天有眼,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啊。”
朴逸山更是震惊不已,许久之后才重新回过神来,一拍惊堂木,怒喝道:“不可能,罗刹国大军可是当今陛下亲自写信,请来助我高句丽攻打楚国大军的,怎么可能对我高句丽的大军动手?”
谁知话音落下,另外一人就冷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们没有这么问过?那罗刹国的将领亲口所说,他们只是为了攻打楚国,可没说是为了帮助高句丽。”
“在他们眼里,高句丽已是囊中之物,总有一天,他们也要踏平楚国的河山。”
而最先开口的男子更是站了起来,对着朴逸山喝到:“大人,你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
大堂中陷入了一阵沉默,朴逸山沉吟许久之后,才站了起来:“此事我已知晓,诸位从金山城将这消息带来,当真是辛苦各位了。”
“来人啊,在城中寻一处空地将他们安顿好。”
金山城被罗刹国军队屠城的消息飞快传遍了整个汉城。
一时间,汉城上下无不是人心惶惶,从汉城到金山城之间只隔着一座城池,更准确的来说,整个高句丽也没有多大,如果罗刹国大军行军速度快一些,只要两三天就能横穿整个高句丽。
汉城皇宫之内,朴逸山在得知在金山城发生的事情之后,立刻命人将此事传达到了皇宫之内。
皇宫书房之内,朴元夕面色铁青,看着跪伏在殿下的朴逸山:“你的意思是说,如今高句丽已经驻扎在金山城中,而且还在城中大肆杀戮我高句丽的士兵?”
朴逸山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陛下,此事出自金山城守城将领之口,那几人我已从户部确认身份,确为金山城守将不假。”
一听到朴逸山都这么说了,朴元夕的心情顿时更加窝火:“该死,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这罗刹国当真无耻至极,若非他口口声声答应朕,朕又如何会名人放他进入城中?”
他心里虽然不爽到了极点,奈何对方已经攻入城中,他身为高句丽的皇帝,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挥了挥手,示意朴逸山先行离开,随后立刻命人召集朝廷将领来到自己的书房中,议论此事。
自从李金韩被关进大牢之后,如今高句丽地位最高的将领乃是飞牛将军姜牧武。
在收到朴元夕的召令之后,姜牧武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感到了皇宫之内。
可当他从朴元夕口中得知发生在金山城的事情之后,却顿时吃了一惊。
“将军,朕欲派你前往金山城,负责击退罗刹军,将军以为如何?”
金山城丢了,肯定要拿回来,不然高句丽以后还不得成为别人的后花园。
但如今高句丽真正可堪大用的人却寥寥无几,朴元夕派出姜牧武前去,也是迫不得已。
姜牧武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连忙道:“陛下,这罗刹军可不比楚国的士兵,楚国自古就以礼仪之邦自居,就算败在他们手中,他们也不会轻易杀害俘虏,可若是落在罗刹国手中,那可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啊。”
当然,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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