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是要投敌,你们大周舍了这阳春关和阳春关的百姓,另谋高就有何不可?至少裘国会善待他们!“
慕容峥听得皱眉,其余人等皆是如此,不大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但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慕容峥转身便看见梁县令支着脖子闭着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只好摇头叫停。
想象中的痛苦迟迟没有降临,梁县令一身的冷汗,甚至眼皮下已经流出意味不明的泪来,但他还是颤着嘴唇保持那个姿势。
慕容峥突然笑道,“梁大人如此大义凛然,可是觉得这些时日朕在阳春关的所作所为都是做戏?“
梁县令冷哼一声,仍旧闭着眼,他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紧闭。
慕容峥就是不问,也不着急杀他,既然这最后一批火药能放在他这,还让他押运,就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算是个可用之人,故而慕容峥也有些想争取。
既然这边僵持着,姜暄和便让人收集了此地的火药碎屑,送上去让姜新楣收着。
哪怕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回京了也肯定能知道,再就是梁县令这个活证据,她也觉得这算是个人物,至少面对慕容峥和赴死时还这么有胆色,就足够让人佩服。
至于他做的事情得另算,希望他还知道把握机会。
姜新楣拿了那用帕子包起来的东西就揣在怀里,也没管是什么,他焦灼得很又不敢下去,外边还有一堆人等着他安排,实在是难。
慕容峥看他迟迟不说话,神色也渐渐从紧张变得有几分悠然自得,这可不对。
“去探地道出口,快去快回,若有危险不必犹豫,即刻往回。“
姜暄和也注意到了,这梁县令应该是有恃无恐,为何?难不成还有人会来救他?
原以为他就是个被抓住的叛徒,是弃子,现在看来,要么是他看淡生死不惧惩处,要么就是尚有一线希望,而他就在等那个希望。
慕容峥走去这密室与地道相对的另一侧,拿剑刺破了薄薄一层隔板,泥土抖落后,两边彻底打通。
此时他回头,正遇到梁县令睁开眼,他也注意到这动静,却不知道慕容峥要做什么。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说什么,不然待会你的人来了,你人头落地可就说不出口了。”
慕容峥并没有把剑收回去,而是拖在地上,眼神冰冷。
梁县令一看这架势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且他隐约明白,一开始就没有生的机会。
眼前这位帝王对于背叛是不考虑原谅的,故而让自己诉一诉遗言也算是最后的慈悲了。
“那好,唐鹏岳是你任命的,也是你对阳春关不闻不问,是也不是?“
慕容峥不答,继续看着他,神色没有露出丝毫松动,梁县令不理解的正是他这份毫不心虚。
哪怕是帝王也会做错,为何他……
“那也是你授意唐鹏岳搜罗全城的青年人要做什么阵法,弄得阳春关民不聊生。”
慕容峥还是不答,虽然他也是后来才从姜暄和那里知道这荒唐事。
梁县令坐在地上,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他抬起头,最后问了句,“即便你不知,可你不闻不问,难道不是愧对阳春关的百姓?”
说完他就闭上眼入定似的,等着那道白光来取了他性命。
剑仍然在地上,慕容峥的目光却定在洞口处,“来了。暄和你先上去,你们,送敏妃上去,不得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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