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这就回去,你也不必麻烦了,他说过不会为难,便不会为难的,况且他若是把我抓了去,我什么都不吐口也是无济于事,你且宽心。”
的确,下三滥的手段都在面对面的时候使过了,姜暄和知道他吊着自己,应当不是为了这条命。
但惨淡些想想,她还有什么值得做交换的呢。作为帝王,拓跋炎应当和慕容峥一样,想知道的便会有数不清的人,以各种方式打听到,然后送到他面前来,何苦还要为难自己。
也许只是他的恶趣味罢了吧。
姜暄和很快启程,乘着月色匆匆往阳春关回去。
冯溪薛在城门口迎接时,看到的是心不在焉的姜暄和,她愁眉不展,唇线抿得平直,看得出并不愉快,但此行不是该如此的结果,难不成她受了冷遇?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谁欺负你?”
姜暄和惨淡一笑,“还真被你说中了,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你要是想听,我明日再告诉你。现在已经太晚了,各自休息去吧。”
姜暄和自然睡不着,一直在想拓跋炎说的那些话,还有他那捉摸不透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想试探出些什么?为何要把其他知情人全都屠戮?
一想到答案近在眼前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姜暄和就十分难受,如此熬到了大半夜,才堪堪睡下。
第二日她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来找冯溪薛时,被她好生围着追问了一通。
“你说好今日告诉我的,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是一向不把事情留过夜的吗?怎么还想了半宿,看你这才睡了几个时辰。”
“这也不是寻常的事情”,姜暄和叹道,想了会儿,还是打算告诉她,这也不算秘密,再者,冯溪薛算是自家人了。
“你随我来,”二人去到后院一个阁楼里,等爬上去又屏退左右才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来这里?便是为了找我娘亲的消息,但如今这消息被把持在一个绝不可能开口的人口中,我既拿他没办法,也无法做什么交易,更不知道拿什么去胁迫。”
冯溪薛听了也摇头,“那你是三十六计都试过了还束手无策,还要继续在他身上追查么?可有法子找别人问问?”
其实看姜暄和的样子也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但闻言她也很干脆摇头,“除了这个人怕是没有别人晓得了,所以我只能从他这里下手。”
不对啊,冯溪薛突然想到什么,“那丞相呢?他不是你爹吗?他肯定晓得你娘亲的事情。”
若是寻常夫妇定然如此,但娘亲隐瞒的一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告诉姜中正,还是一言难尽。
个中细节姜暄和不打算和盘托出,便含糊了过去,“你不必忧心了,我此前问过他,都是缄默不言,守口如瓶,生怕我晓得了会怎么样,如今还是我自己来查好些。”
她又转而问城中的近况如何,“若是一切都无虞,那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冯溪薛着急了,拉着她的手不放,“你怎么突然就要走了?难不成真准备过去一查到底,你不是拿他没办法吗?”
“是没办法,但一个人既然来过这里,就不会只留下回忆,肯定还会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我只要找到这些蛛丝马迹,就能知道她当年做了什么,又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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