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果儿却道:“谁说的?简直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我就说,咱们姑娘常年关在侯府宅子里,实在是糟蹋了。”
阮清将另一只随身的包裹拿来打开,里面的东西已经分成两份,分别递给她们俩。
之后,走到宇文洪烈面前,抬手将他的脑袋摁进浴桶里。
趁着水堵住他耳朵,她小声与两个丫头道:“你们拿了这些,按我之前的吩咐的去做。等到了地方,我们再汇合。”
“姑娘……,我们不在身边伺候,您起居日常可怎么办?我不放心。”香果儿舍不得,拽着她的衣袖。
“我又不是小孩子,听话。五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我接了爹娘,自然有法子去找你们。”
阮清说完,把宇文洪烈又从水里揪出来了。
宇文洪烈:娘的,差点憋死老子。
翠巧儿眼圈一红,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姑娘,翠巧儿当年若非夫人和姑娘收留,便要被人牙子卖去那等地方了,夫人和姑娘对翠巧儿有再造之恩,将翠巧儿当成个人。翠巧儿这辈子肝脑涂地都报答不完!”
她自小,就是在扬州被人当着瘦马来调教的,可因着性子粗糙,琴棋书画样样不行,最后惨被淘汰,十二岁就要被卖去青楼。
是阮清的娘见她生得端正,又性子机灵,能写会算,才花重金将她买了回来,给女儿做陪嫁。
一是指望她能多帮女儿管着私房。
再一个,也想着有这样一个什么人事儿都懂的陪嫁丫鬟,女儿若不愿伺候那世子,房里总能有人顶上,可以少遭些罪。
可是没想到,阮清既不愿洞房,也没舍得牺牲翠巧儿,而是一杯合衾酒把顾文定给废了。
她学艺不精,什么药的用法都只知道个大概,所以,轻易不敢用,只要用了,也不管什么剂量,只管下狠手。
“好了,快起来吧,时辰不早了,各自去走自己的路。”
阮清眼圈儿有些红,将两块船牌给了二人,上面各自写着船名和目的地。
扬州?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
阮清点点头,推着她们俩去了屏风后换了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裳,之后三人搁下宇文洪烈,关门出去了。
临行,翠巧儿还把他那一身矜贵的贵公子行头给窗户扔给楼下的乞丐,只给他留了一把泡在浴桶里,已经废了的火铳。
宇文洪烈气得眼珠子里全是血丝,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让他在这水里泡三天,这么热的天,怕不是要泡臭了!
阮清三人出了客栈,便分别低着头,带着自己的行囊,朝着三个方向走去。
两个丫头各自按照指示,去了码头,而阮清则绕了个好大的弯子,估摸着她们俩已经分别上了她昨晚出去安排好的船,才进了一处码头船工用的澡堂子。
她猜,跟着她的,除了宇文洪烈,一定还有谢迟的死士在暗处。
果然,人刚进去,就听外面的老板娘在骂:“不认字吗?女池子!女池子!滚滚滚!”
然而,阮清还是不放心。
谢迟不会只派男人跟着她。
于是,她飞快换了身宽松的短打扮,掩住胸脯的弧线,又用布巾包了头发,看上去可男可女,低着头,从后门出去。
果然,有个女人既不洗澡,也不换衣裳,只是一直跟着她。
他们到底跟来了多少人?
阮清一阵心烦,刚好,又往前走了一段,便见另一处澡堂子。
她在门口扔给老板几文钱,直接进了男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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