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刘璋的吩咐,田丰直起身,嘴角挂着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丰听闻主公在幽州期间,曾与公孙续多有接触,而幽州之变后,说那公孙续也一直随在主公身边,直到主公回返青州后,才又忽然出现在辽东,并且麾下很是集聚了一些外族部众,颇有规模。这事儿,不知是真是假啊?”
刘璋啊了一声,随即摇头道:“谁?谁说的?造谣!这是造谣!元皓,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这次回来,你可曾看到哪怕一个公孙家的人吗?至于说当时在幽州,咳咳,身在其地,我又与伯圭兄交好,这接触下他的家人,那也是自然之事嘛对不对?暧暧嗳,我说,元皓,你问这个干啥?还有,志才,你们俩今日过来,这云里雾里的,到底要说啥?”
田丰眼见刘璋一口否认,岔开话题,便只是一笑,不再多言。旁边戏志才却呵呵一笑,拱手对刘璋道:“主公莫急。我刚接到信报,道是雁门关外,鲜卑西部单于步度根,聚集大军十万,寇掠甚急。曹操原本派有大将于禁、乐进、李典在那边,后来迁都许昌后,才将三人调回。此次鲜卑作乱,并州告急,但因这三人都已回了许昌,故而,这份救急的差事,便落到了离得最近的幽州吕布头上。”
说到这儿,戏志才微微一顿,眼神儿在刘璋面上扫过,见他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由暗暗咬牙。
“主公当知,那吕布其人,先随丁原,后投董卓,再降公孙瓒,而后又跟曹操媾和,终是得了幽州这个基业。而其人四易其主,每次都可算是弑前主而背,这种德性,曹操多谋,岂有尽信之理?而这次救援并州,竟能让他前去,殆因步度根寇边之机极为巧合而致。而这巧合之机,为何出现的这么合适?恐怕其中大有商榷之处。此其可疑之一也。”[
戏志才侃侃而言,目光却始终关注在刘璋面上,却见刘璋端着酒盏,两眼就是不看他,只是盯着手中酒盏,好像里面忽然生出花来。
戏志才无奈,吸了口气,又接着道:“至于可疑之处其二,辽东刘备枭雄也,当日曹操纳吕布而使其驻于幽州,便有牵扯掣肘刘备之意。若说待到时机成熟,欲使吕布这只猛虎以攻刘备,他自坐收渔利,怕也不是没有此心。
而今,辽东后方稳固,势力大增,偏冀州疲弱,正是辽东外侵的大好时机。曹操也好,吕布也好,值此时机,竟尔都不约而同的借着并州之事,坦然置幽州不顾。吕布且不说,难道如曹操及其麾下郭嘉、程昱、荀攸之辈,也便都那么放心刘备?
还有,要知幽州刨去辽东,固然只剩一半,但天下人皆知,幽州之基,却尽在幽西各郡。此时逢刘备外扩之机,冀州固然是块肥肉,没了大将驻守的幽西各郡,对辽东来说,又何尝不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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