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身上有一半的北戎血脉,可宸妃的立场从来很坚定地站在大晋这边,绝不会做出背叛大晋的事。
长公主对他的偏爱也是有目共睹的。
嫁给他,意味着自己也会成为长公主的宠儿。
且陛下又对长公主这个唯一的同母手足近乎溺爱的偏疼。
如今韩长祚婚事未定,这也许是他还在装傻的原因。
等婚事定下后,他再将一切挑明,自己会成为全京城最被人羡慕的对象。
即便韩长祚没有挑明,自己捏着这件事,也可以迫使长公主在择选太子妃时站队,甚至利用这一点,为济阳公府谋取到更多更好的利益。
而长公主绝非心狠手辣之辈,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为了韩长祚,她甚至可以毫无底线地行事。
江珏吸取了刚才失手的教训,决定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把这桩婚事先定下,以免有别人捷足先登。
可正当她准备在长公主和韩长祚面前,展现自己的时候,却被母亲告知,他们已经回去公主府了。
江珏直接愣住。
“回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济阳公夫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气愤又无奈地回答。
“就在刚才。我们也回去吧,时辰不早了。你姐姐应该已经从宫里回来了。”
江珏跟着母亲上了马车,斟酌着用词。
“娘,这桩婚事……长公主是如何说的?”
济阳公夫人按着太阳穴,头疼地皱着眉摇头。
“长公主说,韩公子既然无意,那就作罢。又说你成婚时,定会奉上厚礼以作添妆。”
江珏只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被母亲的这番话给浇了个透心凉。
她才刚做出决定,怎么事情就结束了?
她不服!
江珏没能藏的住,直接在马车上把刚才自己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母亲。
“果真如此?!”
济阳公夫人用丝帕捂住嘴,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得极大。
这事若是真的,怕是整个京城都会因此而震动。
济阳公夫人的阅历可比女儿强多了,能想到的,也比女儿多得多。
韩长祚的事,长公主显然是知道的,那宸妃知不知道?
应当也是知道的,母子连心,孩子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母亲的心细如发。
那圣上呢?邬皇后呢?
自己若是将这件事,暗中告诉邬皇后,是不是长女被定为太子妃的把握就多了几分?
说到底,哪怕是选择与长公主结亲,那也是仰仗别人的鼻息。
到底不如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既然自己能独吞,何必要分给别人呢?
江珏眯着眼,恨恨地道:“如今想来,韩长祚定然是装的!”
“就是再神智有缺之人,也分得清好赖,看得懂脸色。”
“如今想来,他是当真不懂吗?”
“在春狩时,当众给我没脸,今日又不顾两家脸面,匆匆离开,一桩两桩,全都是为了裴萧萧!”
“难怪长公主替他相看了那么多闺秀,他一个都没看中,原是早心有所属。”
江珏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想明白,想透彻了,越想越气,拉着母亲的胳膊。
“娘,为了姐姐,这桩婚事也要想法定下。”
“于我们济阳公府,是利大于弊的事。”
济阳公夫人看着女儿脸上似怨还娇的神情,若有所思。
“且等等,此事必须弄清楚,弄明白了。真相究竟如何,尚说不准。”
她温柔地将女儿搂进怀里。
“你放心,娘是断不会牺牲你的幸福,去为你姐姐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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