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直奔政事堂。
昂首挺胸迈大步,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群人。
看得人心惊胆战。
以为这是政事堂的哪位得罪了长公主却不知。
在政事堂服侍的文吏一见长公主驾到,立刻迎上前去。
正想问长公主来政事堂来找谁,却听长公主先开了口。
“劳烦替我搬把凳子过来,放门口就行。”
小文吏不知所措地看着长公主,却听里面的裴相道:“照长公主说的去做就是。”
他叫了人,麻利地从里面搬了圈椅出来。
长公主谢过他们,端庄地坐下。
她的婢女撑起伞,站在身后。
谁都不知道长公主今日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圣上以为妹妹进宫是有什么大事,特地早早下朝等着。
结果左等右等,谭仕亮却过来告诉他。
“长公主在政事堂门前坐着呢。”
圣上一愣,以为妹妹受了天大的委屈,又不愿自己为难,赶紧摆驾前往政事堂,给妹妹撑腰去了。
人刚到,就被妹妹给轰了回来。
“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找裴相说说话。”
“只裴相事多,我不忍打扰,且在外头等着他有闲了就是。”
“三哥你快回去吧,没事的。”
圣上不放心,再三叮嘱长公主如果有什么需要,务必去找自己。
走到半道上,圣上实在不放心,主要是好奇,又折返回来。
这次不是找妹妹,而是直接进了政事堂去找他的美人宰辅。
“文运啊,你和幼猊之间,到底起了什么龃龉?同朕说说,朕给你们说和说和。”
圣上拉着裴文运的手,语重心长。
“你也知道,朕一母同胞的手足,如今只剩幼猊一个。只盼着她万事顺心。若是幼猊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看在朕的面子上,也让一让。”
裴文运默不作声地抽回自己的手,叹了一声。
“此事只怕臣让不了。”
裴相过于诚实,反倒让圣上哑口无言。
“多大的事儿?你都不肯让一下?”
“恐怕长公主来找臣,是为了韩公子的婚事。”
圣上有了一个大胆却不确定的猜测。
“和萧萧?”
裴文运两手拢在袖子里,望着政事堂的房梁。
“怕是如此了。”
总不能是和他儿子吧?
圣上咂吧了下嘴。
“你怎么知道的?幼猊还没跟你说是什么事呢。”
“陛下可还记得,春狩时,韩公子深夜与臣女私会?”
圣上恍然大悟,旋即哈哈大笑。
“幼猊这是被那小子给缠得没法子,心软点了头吧。”
“这事的确让不得,朕也插不上手。你们自行解决吧。”
圣上大笑着从政事堂出来,特地到长公主面前,拍了拍她的手。
“这亲事想要,可不容易。幼猊,好生努力。”
长公主板着脸。
“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事。”
这是赌上她此生所有尊严的背水一战。
圣上大笑着离开,迫不及待地去找邬皇后,和她分享新鲜出炉的八卦。
邬皇后将自己手上刚批完的奏疏,堆放到最上面。
“此事幼猊必能成功。”
本以为妹妹会在裴相那里碰一鼻子灰的圣上百思不得其解。
“皇后为何如此说?”
邬皇后长出一口气,起来活动久坐后的僵硬身体。
“幼猊看着柔弱,实际却是个不服输的。”
“她视那个孩子如命根,这些年来的荒唐事,都是为了那个孩子所做。”
“可见其在幼猊心中的地位。”
“今日她将自己暴露在人前,已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若裴相一日不应,她便一日不肯罢休。”
邬皇后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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