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海月打听了,没问出来。想必不是什么小事,裴相和县主可要小心了。”
联想起七夕第二天,他们一家三口去庙里偶遇江珏,裴萧萧顿时就明白过来。
“多谢谭伯伯提点。”
谭仕亮笑道:“这有什么?”
“我这不过是多一句嘴的事。事情怎么应对,还得县主和裴相费心思。再说了,我这也不是白干活呀。”
“这不,还白饶县主的一包糖呢。”
裴萧萧亲自将谭仕亮送出门,等人走了没影儿,才回转。
“爹,皇后娘娘怕是知道韩公子的痴傻是装的了。”
裴文运点头。
“八九不离十。”
裴萧萧急了起来。
“那会不会……”
“不会。”
裴文运给女儿吃定心丸。
“爹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有事。”
裴文运知道女儿是心软,觉得牵连到了无辜之人。
他才不会觉得儿子的那番鬼话有道理!
即便有道理又如何?
他就是要在女儿的婚事上做个孩童,怎么了?
自个儿跟前养了十几年的金疙瘩,要去别人家了,往后不再日日烦着自己了,自己一想就不舒坦不行啊?
也就是儿子没成婚,也没孩子。
回头等他有了女儿,铁定比自己还犯愁!
裴文运不知道他儿子当年和王氏的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
问也不说。
只是前脚听小棉袄不太高兴地回来,也没告黑状。
还是自己问了她身边服侍的人才知道,说是因行事张扬,叫王氏的小姐说了几句。
裴文运本也没往心里去。
王氏乃《氏族志》上排一等,家中规矩大些也正常。
王氏的小姐自幼在家中耳濡目染,会对女儿有些微词,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只要女儿自己能接受,没到他面前来告状,就权当无事发生。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嘛。
可裴文运却没想到,儿子竟然对这件事气性这么大。
连商量都没跟自己商量一声,直接就去王氏态度强硬地退了亲。
退亲之后,无论王氏的小姐百般苦求,都不肯见人家一面。
裴文运觉得自己不太方便插手儿子的感情生活,一直按捺住没问。
可昨天看儿子一口一个“玄姬”,应当心中还是有情的。
他年纪大了,搞不懂这些小年轻是作如何想的。
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
自己管太多,反倒是坏事。
由得他去吧。
但女儿的事,自己却是一定要管到底的。
任凭儿子说烂那三寸不烂之舌,他也心如磐石,不改其志。
没得商量!
之前和魏国公家的婚事,别说儿子生气,他也不高兴。
最后消气,还是看在女儿软言温语地说了许多好话,做了许多好吃的份上。
他固然知道邬皇后赐下这桩婚事,是出于政治目的。
可他生气于,女儿竟然答应了。
为什么要这么顾全大局?
她是自己的女儿,不需要这样做!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裴文运不想做这样的人。
活该懂事的,听话的,吃亏吗?
凭什么?
女儿越知进退,他就越心疼。
说到底,魏国公府那一桩桩乌糟糟的事,全是邬皇后娘家的事,和他们裴家有什么关系?
托生在这样的家庭,固然让人心生怜悯。
可犯不着赔上自己。
邬皇后自己心软,不愿对娘家施以雷霆手段,想借助外力,这的确是个法子。
可却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谁知道,会不会管得严厉了,邬家的人去宫里哭一哭,反倒降下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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