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北戎人揍了父亲一顿,害得他家赔了百万两银钱。
这回,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当这冤大头。
“若是我没猜错,这桌子怕是价值上万两。”
崔绩微微一笑。
“我先行告辞。”
自己现在动不了手,捅不死几个人,无妨,让他们出点血也能稍稍解气。
恐怕他们还不知道,这文春阁是裴家的产业,这是在给他们最痛恨的裴文运送钱。
乌尔朱等人还没回过神,崔绩已经飘然离去。
他们痛骂着崔绩。
哪次和崔鄂见面,不是他付的账,今天跟他儿子见面,竟然还要让自己掏钱。
不知道北戎的钱来得不容易吗?
哪里像大晋这边这么好赚。
乌尔朱他们根本不知道,崔绩给他们留了个大坑。
京城是经过壬午之变的,纵然过去了许多年,朝廷甚至还允许北戎派来学子进行交流学习,但当年的恨,依旧没有全然淡去。
京城死了太多人。
一个北戎人身上,恐怕就背负着几条人命。
进来收拾东西的伙计一见那桌子,脸色就变了。
他脸上带着被训练出来的职业笑容,手里的小算盘啪啪一打。
“承蒙惠顾,总共是三万七千四百五十八两。”
乌尔朱等人都是懵的。
他啪地一下站起来,拎着那伙计的衣襟,仗着自己比他高出两个头的身量,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我们是过来正常吃饭喝酒,你们竟然敢讹我们?!”
“欺负我们是北戎人,不知道你们京城的物价吗?”
“我们都在这里待了快大半年了!”
“寻常来文春阁吃饭,也不过十几两,今天你们这是铁了心要讹我们的钱?!”
伙计脸上的笑容不变,即便快要窒息了,还记得不能丢掉入职培训时候教的规矩。
甚至还有些小小的窃喜。
这个月的委屈奖到手了!
他伸出手,指了指那张桌子。
桌上的匕首还明晃晃地摆着,乌尔朱没及时收起来,毁灭证据。
“客人,你们将桌子给弄坏了,是要照价赔偿的。”
“若是客人觉得我们文春阁乱收费,可以前往京兆府举报我们。”
“虽说京兆尹是大晋人,但也绝不会轻易就判我们的罪。”
“北戎学子在京城还是有几分特权的。我们这等混口饭吃的平民老百姓,哪里就敢讹诈你们?”
“这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乌尔朱惊疑不已。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还不是讹诈我们?”
“就这么张桌子,竟然就这么高的价钱?!”
“不然呢?”
伙计带着假笑,为他解惑。
“若非文春阁装饰豪华,岂能引来京城中的有钱人前来这里摆阔?”
“文春阁也不会开出一桌酒席十两打底的价钱。”
“一分钱,一分货。”
“客人若是觉着我们文春阁有讹诈之嫌,大可去报官,让官府来评评理。”
乌尔朱傻了眼。
三万多两!
他们哪儿来这么多钱!
他身后的北戎人面面相觑,顿时束手束脚起来,生怕再弄坏了什么,到时候被文春阁给缠上了。
伙计挥了挥手里的小算盘。
“敢问客人可要请掌柜过来结账?”
乌尔朱默不作声。
他不知道这钱,自己该上哪儿去弄。
坑了北戎学子一把的崔绩心情并没有很好。
他步履匆匆,前往裴孟春先前告诉自己的联络点而去。
就连崔绩,当知道联络点的时候也十分震惊,裴孟春竟然将地方放在了这里。
虽然崔家的邻居的确半年前就搬走了,但崔绩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新搬来的竟然会是裴党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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