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人,还不审案么?”
一声清脆的声音,将呆愣住的骆修远拉了回来。
理智归位的骆修远,第一时间也将目光看向了左丘和,只一眼,他就发现了端倪。
完了完了,看来左家……
骆修远心中想着,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而看到被捆绑着的左承安——差几天就要成为自己女婿的人,凌父凌母也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向左丘和,最后又把目光转向左承安,悲伤的眸子中淬满了愤怒,凌父凌母扑向左承安,在他的身上胡乱捶打着,尤其是凌母,一边打,一边哭诉着。
“小左啊,这是为什么啊?你……你不是对雪儿用情至深的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她?为什么啊……雪儿还那么年轻……”
“啪!”
惊堂木落下,大堂的议论声和凌父凌母的哭闹声,明显小了下来。
“王爷,苏姑娘,这……左承安就是你们说的凶手?”
骆修远虽然很不想开口,但是此案他是主审,没办法,他只能开口。
说完这一句,他突然想起来,在自己接到案子时,左府和凌府都派人上门,送了不少珍贵的礼品,原来他以为是让他早点结案,好了却两府的一桩事,现在看来,左府的居心不止如此啊!
收敛了心思,骆修远的面上也变的沉重严肃起来。
“骆大人,心急吃不到热豆腐,一项一项的来。”
陈忻难得一句话说这么长,“不如骆大人猜猜,本王是在哪里抓到的凶手!”
陈忻不仅是在问骆修远,也是在问堂上所有的人。
“那日苏姑娘说,有凌小姐的信件,会送到城东的善堂,莫不是在城东善堂?”
骆修远尝试着猜测。
“大人,凶手远比我们认为的要聪明的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丝毫破绽都没有露。”
苏鱼充当“解说”,开始娓娓道来,“如果我没猜错,王爷应该是带着人,在城东郊外的驿站附近,将凶手抓到的吧!”
苏鱼话音落下,陈忻的眸子里就闪过一道柔和的光。
而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左承安,却突然抬起头,双眼直接看向苏鱼。
“苏姑娘聪慧!”
陈忻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大堂上了解瑾王为人的都知道,陈忻向来对女子“敬而远之”,就连话也不愿与京都女子多说,更何况是夸奖之词。
“王爷,其实很好猜!”
苏鱼也回陈忻一个柔和的笑。
他们二人打着哑谜,却让堂上堂下一群看客看的干着急。
最后又是骆修远开口问,“还请苏鱼姑娘为我等解惑。”
苏鱼也不拿乔,直接开口道,“那日我跟王爷说,凌小姐说府上不便收信,便还是按照老规矩,与商家小姐约定,将信件送到城东善堂。”
骆修远:“对啊,这没有错啊!为何不是在善堂抓的左……抓的凶手呢?”
苏鱼:“善堂的位置虽比较偏,但毕竟是在京都城内,有大的动静容易招来巡街的兵马司,且善堂里全天都有人,本就不方便行事。
但是郊外的驿站就不一样了。那里不仅是信件的最后一站,而且在郊外,人烟稀少,更方便动手,但凡聪明一点的人,肯定会选择在郊外动手!”
莫名被骂“不聪明”,还没反应过来的骆修远,又开口问道,“那么信件取回来了么?信上是不是真的有证据,证明左……证明他就是凶手?”
骆修远其实最想问的是,“左承安真的是凶手么?是不是搞错了?”,但是瑾王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不敢问的这么直白。
“大人,哪里有什么信件……”
苏鱼摇摇头,面上一副可惜的样子,“这一切不过是我在堂上随便说的罢了!”
“什么?!”
骆修远这下是真的被惊呆了,以至于他都忘记收敛自己的情绪,“这么说,你……你是骗凶手的?”
“是的!”苏鱼大方地承认。
她还故意将目光看向被抓住的左承安,然后继续开口道,“大人,你看,这不就有人急吼吼地跑去劫信了么!”
此时,才终于明白被耍了的左承安,使劲挣脱起来,只是他的手脚都已经被铁链捆绑起来,即使他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双目圆睁着看向苏鱼,眼里的火光如果可以杀人的话,苏鱼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但苏鱼却丝毫不怕他愤怒,甚至觉得不够,她还要在火上浇油,“左公子,不用这么生气,知道你一向谨慎,可是你除了谨慎之外,多疑也是你的一个毛病吧!”
苏鱼像是在唠嗑一样,随意的聊着天,甚至不顾左承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就在此时,左丘和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自然没有信件,那就是没有实际证据证明左承安是凶手,那就可以狡辩一下!
“王爷、骆大人,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犬子怕是伤心过度,不小心冲到了王爷抓捕嫌犯的现场,这才被王爷误会成凶手了……”
左丘和极力争辩着,却没看到陈忻脸色越来越难看。
“左大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为他狡辩?”
苏鱼冷笑一声,只要想到他对凌飞雪做过的事,苏鱼胸腔中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左大人,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儿子对凌飞雪做过的事,你毫不知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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