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忻想不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么?”
南宫高也努力回想着,过了半晌,他那圆圆的脑袋慢慢地摇了摇,“最近……最近除了学子贺康宁意外去世,太学院并无其他大事发生。至于,文界……‘文魁’伍昊先生的《近水楼情》是在太学院所作,刚好他最近又一直住在院长家,所以来太学院登门拜访的人便多了。
不过,他们都是直接去院长的临水小院,并没有在授课的地方多留。”
听到这里,陈忻眉头微微皱起,昨日已经派人去查半年来与毕涵有来往的人,如果最近登门拜访的人变多,恐怕没这么快有结果。
几人说话间,便来到了毕涵出事的地方。
烈日当空,南宫高身体肥硕,一看就是怕热的人,走了几步路,他的后背已经湿透。
苏鱼和陈忻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此时,他们的心思都放在现场的环境上。
在看到一种物料的时候,二人目光有默契地对视了起来——果然,如他们二人所料,在毕涵倒地的附近,堆放着许多建筑新藏书阁的材料,木材、石块等等,而被陈忻和苏鱼盯上的,则是一种细长的圆柱体石块——这是用来建造每层围栏用的材料。
看着苏鱼向着最近的细长石柱子走去,大有想要拿起来试试的架势,陈忻先一步,挡在苏鱼的面前,顺手就将手边的一个小石柱拿了起来,放在手中掂了掂,这重量,这手感……
“王爷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东西对王爷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还是我来试试吧,在学院里出现的,极大可能都是书生或者不会武功之人。”
苏鱼察觉到陈忻的好意,但她需要亲自感受一下,才能判断,这些细长的石柱,有无充当凶器的可能。
由于太阳的炙晒,石柱散发着烫手的热气,苏鱼适应了一会儿,才拿起石柱,她先观察了石柱的模样,在心中与毕涵头上的伤口做了对比。之后双手举起石柱,做了一个向前砸人的动作……
“小心!”
陈忻着急开口道,这石柱他拎起来是毫不费力的,但是苏鱼毕竟是女子,又做了一个这么危险的动作,如果不小心砸到自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王爷,没事!”
苏鱼笑着回道,“从伤口形状的对比来看,这很有可能是凶器。”
苏鱼将自己的结论告知陈忻。
陈忻之前便想到了这种石柱,此时听苏鱼的判断,也点了点头。
“不过,这种石柱这么多,到底是哪一根?”
陈忻环顾四周,这种石柱堆的到处都是,想要找出一根,岂不是如同在一堆米中寻找一粒不同的?
苏鱼听了陈忻的话,没有出言安慰,因为陈忻说的是事实,更有甚者……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苏鱼冷静地道,“首先将二楼鹰架弄坏,利用现场,将毕院长的死伪装成一场意外,如果没有毕院长的学子们的怀疑和坚持,我们也不可能验尸,如果不验尸,说不定毕院长此时已经当成意外跌落而亡,在府中停灵七日,就被下葬了。”
在瑄国,死者下葬之后,再被挖出来,是十分不吉利的,不仅需要死者亲属同意,还需要官府出具文书。
而绝大多数死者家属,是坚决不可能同意将安葬好的死者再挖出来的,这不仅对死者大不敬,还会影响祖坟的风水,乃至,对全族人的气运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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