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皆哗然!
陶冲等人亦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盯着赵皇后瞧!
苏凉此时已赶到殿外,听到这话,笑着走出来。
“母后这生死状立得极好!”她昂首阔步而入,笑盈盈道:“这状,我亲手来写!诸位,一同见证!”
赵皇后见她平安归来,知她事成,原本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下来,冲她微笑点头,道:“崔嬷嬷,还不快些给公主送去纸笔!”
“是!”崔嬷嬷很快端来文房四宝,送到苏凉面前。
“纸笔我用了,但这墨嘛,倒是用不上!”苏凉轻笑一声,从盘上拿起纸和笔,高高扬起,笑看向陶冲等人,“决定生死之事,单用黑墨,太沉闷了!不如就用自己的血吧!以血书就的生死书,那才真正叫刺激呢!”
言罢,低头咬破手指,将那血滴于托盘之上,待其汇聚成小血汪,方放开手,蘸着那鲜血,执笔狂书!
她的字,在现代时便是练过的。
而原主为了不被苏锦儿比下去,于这读书习字方面,也是力争上游。
两相加持之下,那一行血字力透纸背,洋洋洒洒,看得众人眼都直了!
陶冲等人,则是看得两股战战,冷汗涔涔!
苏凉写好生死状,签下自己的名字,搁下笔,端起托盘,一步一步,走到陶冲面前。
“陶大人,请吧!”她笑盈盈道。
陶冲对着那血迹斑斑的生死状,眼前一阵阵发黑,人都快站不稳了!
冯胜和万山泉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面色惨白,神色紧张,额头上密密一层汗珠,啪嗒嗒的往下掉!
“怎么了?”苏凉挑眉冷哼,“不敢了?!”
“当……当然不是……”陶冲自不肯认输,但也不敢签这个字,只能结结巴巴的找理由,“自古以来,请愿之人,便没有立生死状的先例……”
“自古以来,也没有女子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的先例!”赵皇后冷笑着接下他的话,“可是,本宫开了这先例!”
“那一年,北关急危,尔等口口声声要割地投降!是本宫和赵家军,浴血搏命,为这大历江山和百姓,搏取了近二十年的和平!尔等今日能有命站在这里,都得感谢本宫和赵氏一族!”
“四海平定之后,本宫和母族从未贪恋过这滔天权势,急流勇退,将亲手打拼来的江山社稷,还予皇帝之手!”
“皇帝说,后宫不可干政!本宫便自缚后宫,再未问过政事!”
“皇帝说,本宫母族势大,我母族子弟,自缚手脚,陆续退出朝堂三省六部,如今我赵氏子弟在朝中各部当差者,少之又少,且,无一人居高位!”
“本宫以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我们都已仁至义尽了!可偏偏,有人得寸进尺,有人以为本宫和母族被削了职,夺了权,便可以任他们欺辱凌虐,以为本宫的女儿,可以任由他们诋毁诬蔑!”
“如今,还堂而皇之的组成一支又一支队伍,跑到本宫面前来请什么劳什么子愿!”赵皇后的目光,缓缓落在陶冲房仁等人身上,那原本平静的黑眸中,风起云涌,波涛万倾!
她一直未曾动怒,说到这里,却是凤目怒睁,拍案而起,一字一顿道:“你们无凭无证,红口白牙,诬蔑本宫的女儿,本宫女儿忍辱负重,不顾公主之尊,亲自陪你们赌这条命!你们想不奉陪?做梦!”
“什么事都由得你们来说,本宫这个皇后,岂不是白做了?”
“你们当本宫是什么人?你们又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凌驾于本宫之上?”
说完,忽地抄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的朝陶冲砸过去!
陶冲避闪不及,额头被重重砸到,立时鲜血直流,身子也猛地往后倾,一个踉跄,重重跌坐在地上!
冯胜和万山泉此时正站在他身后,本就腿软脚软,此时被他那后座力一撞,也狼狈的瘫倒在地,满面惶恐紧张!
苏凉端着托盘,步步紧逼,拿起手笔,去蘸陶冲额角的鲜血,很快,那毛笔便吸得饱满欲滴。
她嘿嘿一笑,俯下身,笑眯眯的将那毛笔递给陶冲。
“祭酒大人,趁着血还热乎,赶紧趁热写吧!回头这血凉了,就不好用了!”
陶冲看到那滴滴答答流血的毛笔,眼前一阵阵发黑,瘫在地上,忙不迭的往后退,惊恐之态,溢于言表!
他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此时都这么般怂软无用,身后那群巧舌利诱来的乌合之众,又如何还能撑得住?
实际上,在听到赵皇后说要立下生死状时,他们就有点站不住了!
此时俱是腿脚发软,齐唰唰的跪倒在大殿上,对着赵皇后和苏凉叩头不止!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饶命啊!学生知错了!”
“我等是被祭酒大人诱骗而来,并非主动冒犯的!他以学业为要挟,逼迫我们,说要是不同他一起来请愿,便要取消我等的入学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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