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芝加哥那边肯定是出现了结构性的意见分歧,那个周铭先生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蹚股市这趟浑水,在斯泰尔基金上市以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全部抛掉啦!”
纽约新哈特福德庄园餐厅里,皮耶罗和弗里曼提斯曼几人正在一起吃晚餐,伯亚突然推门进来,然后伯亚兴奋的告诉他们自己最新的发现。
伯亚猜测周铭他深知自己这些人在股市里的能力,所以他肯定会极力避免跟自己在市场上直接交锋,开盘将所有股票全部抛售是最没有风险的套现方式。
面对伯亚的猜想,皮耶罗他们都露出了非常不可思议的神情,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根本是不合逻辑的,在他们的认知里,企业上市就应该是奔着扩张资本去的,因此只有拼命花钱做多,争取让自己的资产增值的,哪有开盘直接脱手套现的?你当是一次性餐具吗?
更别说企业在刚刚上市又是充满活力,尤其马上要到圣诞节,那绝对又是一波收割高峰,这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
但伯亚却十分确定:“一般来说的确很少有人会在企业刚上市的时候选择脱手套现,但这个斯泰尔基金不一样,这个公司成立的唯一目的就是套现,否则他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启用金融杠杆进行融资?”
“就是因为采用金融杠杆将基金的股票放大了十几倍,可以说斯泰尔基金从上市那一刻开始,对原始投资人来说,就是处在盈利的状态,所以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脱手,从而避免跟我们进行直接的股市交手。”
对于伯亚的这番判断,皮耶罗和弗里曼他们都一致的摇头表示不相信。
“这不可能,我可以相信那个周铭做出任何出人意料的决策,包括你现在提到的,可芝加哥的其他人不会答应。”皮耶罗提出质疑。
弗里曼也接着说:“我了解五大湖的那些家伙,他们都是一群贪婪的混蛋!”
“所以他们才分裂了,才有了后来另一批空头出来!”伯亚强调着说。
伯亚表示这是顺理成章的,由于周铭要开盘抛售套现,但五大湖那些人不愿意,认为开盘抛就赚不到钱,这就是结构性的意见分歧,于是后来这些不愿意的,组成了空头,只是最后败在了自己手上。
伯亚说:“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他们要在那个节骨眼上做空,而且手法那么粗糙,我不相信是那位周铭先生的做法,但事实又是实实在在的,只可能是某些人背着那位周铭先生偷偷这么做的。”
弗里曼仍然认为伯亚的说法就是胡扯:“那后来呢?难道昨天的间断抛售,还有今天的做空,也都是那些五大湖白痴做的吗?”
“这些当然是那位周铭先生的杰作!”
伯亚依旧努力的解释着:“就是因为那些五大湖豪门,不管是谁,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做空失败,但他们深知自己没能力从我们手上拿回钱去,就只能重新回头去央求周铭,而那位周铭先生为了自己的同盟,团结五大湖豪门,他也只能选择帮助,这才有了最后的抛售做空,以此来挽回损失!”
如果周铭要是此时在这里,听完伯亚的这番分析,一定会惊呼‘此子恐怖如斯’,因为他这一番猜想跟事实并没差别。
不过皮耶罗他们对伯亚的猜想显然另有看法。
他们对视一眼,最后皮耶罗站起来拉着伯亚到一边:“我知道伯亚你一直将周铭那个家伙视作强劲的对手,但你太关注了,会导致你所有的想法都出现以他为中心的偏差,这不是一个好的想法,我认为你需要放松。”
伯亚极力为自己解释:“皮耶罗叔叔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这一切都是有逻辑支撑的,也只可能是这个结果!”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支撑不是吗?”
皮耶罗这一句话就将伯亚给问住了,的确,伯亚整套逻辑链很完整,但唯一的问题在于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切,一切都只停留在猜想阶段。
“你看,就像之前,你说周铭他们的抛售是为了做多那样,我们相信了你,可结果呢?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多头资金的进入。”
“当然我说这些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应该总是围绕某一个人去判断问题,而应该去看整体。就像你看一只啦啦队体操舞一样,如果你只看其中某一个漂亮的女孩,那么你如何判断是她做错了动作,还是其他所有人呢?”
“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而现在我想你需要的是更多的放松,你现在太紧张了,这不是一个良好的状态,相信我。”
皮耶罗最后拍拍伯亚的肩膀,然后回去了桌子上。
伯亚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的默默退出了房间。
伯亚的确情商不高,但也不是一点不懂,他明白皮耶罗这番话已经是给他够大的面子了,要是其他人,只怕皮耶罗根本不会说这些,只会直接轰人。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吗?
伯亚带着这样的疑惑离开了,而另一边皮耶罗和弗里曼这些人聊起伯亚也很无奈,明明是非常聪明也很有潜力的人,就是卡在周铭这里过不去了。
但弗里曼和提斯曼还是很给面子的表示:至少伯亚还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分析角度。
皮耶罗摇头表示什么直接抛售,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样的说法过于荒唐,如果我们真的按照他的想法,就只会重演今天的抛售故事!”
其实弗里曼和提斯曼也就这么随口提一提,既然皮耶罗这么说,他们也就不再说了。
他们的谈话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上,弗里曼说道:“那这么看来,周铭引诱我们抛售,还是冲着圣诞来的,毕竟每年的圣诞消费季都是要到了圣诞节当天才能达到最高峰的,而现在看市面上圣诞商品的走势,还有期货二级市场的变化,都表明斯泰尔基金还有非常大的上涨空间。”
这就是伯亚来之前皮耶罗他们的判断,他们和伯亚的看法截然相反,认为今天没有做多的资金进入,不是周铭离场了,而是他故意放价格崩盘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抄底,做到利益最大化。
对于皮耶罗和弗里曼这些资本家来说,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周铭会放过圣诞节这么个赚钱的绝佳时机。
“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判断周铭究竟会在明天还是后天出手进场。”提斯曼提出这个关键问题。
这也是皮耶罗他们一直纠结的点,因为要是其他人,他们可以肯定在今天的股价崩盘以后,最早在最后的半个小时,就该出手抄底了,但对周铭,他们根本没任何把握,周铭的手法总能出乎他们的预料。
“我在想一个问题。”皮耶罗突然说,“你们觉得周铭那家伙会不会已经抄底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
弗里曼和提斯曼都疑惑的看着皮耶罗,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想法,他们是得到确切数据,没有大规模的多头资金进入的。
皮耶罗解释说:“的确我们有数据表明没有大规模的多头资金进入,但如果小规模呢?”
弗里曼和提斯曼立即反应过来,的确如此,他们查看的数据都是针对大笔的资金流动而言,毕竟纽交所每天的交易数量几十上百万,在这么多交易数量里,你要仔细找每笔交易,那根本不现实,因此他们从来都是针对大笔的资金流动来查的。
并且如果要想对市场产生影响,也必须是大笔资金。
那么如果放弃大笔资金,化整为零,小笔小笔的伪装成散户进场的话,哪怕强如摩根和洛克菲勒他们也不可能发现。
提斯曼皱着眉头:“的确,如果这么说起来,在今天收盘的最后半个小时里,的确有很多散户进场抄底,我们原以为这是正常的抄底活动,现在看来,这很有可能是周铭他们伪装出来的假象了。”
提斯曼说到最后也有点感慨了:“不愧是周铭,这个办法还真很让人头疼,我们无从找出他的意图。”
“要不然我们也想办法将整个市场的节奏打乱,让那个混蛋也没办法好好运作?”弗里曼咬着牙说。
这话让皮耶罗和提斯曼都眼前一亮。
对呀!虽然周铭可以化整为零,伪装成散户的进场,但这样一来,他的操作就不可能那么随意了,毕竟要将大笔资金伪装成散户进场是需要大量时间的。
就比方说今天股价崩盘,周铭那边很可能要用一天的时间安排这些。
“这个办法很好,那我们就从明天开始吧。”提斯曼说。
皮耶罗点头说好:“如果周铭那个混蛋今天进了场,那我们明天就给他来一出晴转暴雨吧,让他明白这个场不是那么好进的!”
弗里曼也用拳击掌:“就该这么做,我们必须让他明白,在股市这一块,就是我们说了算的!”
皮耶罗和弗里曼、提斯曼他们随后开始商量明天的方案,这时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这是在怎样和空气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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