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会答应与你结婚。”

这话答得极快,徐子矜一头黑线:“我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么?”

陆寒洲目光如水,一脸正色:“媳妇儿,你记清楚,你问的是:假如我是杨胜军。”

“因为你是这样问的,所以我才会这样回答你。”

“杨胜军不爱你,这是事实。”

“不爱你,却因为顺从父母而娶你,这是他不负责任。”

“不爱是可以拒绝的!”

“不拒绝又在你们结婚那天做出那样的事来,就更不应该了。”

“杨胜军同志各方面都比我优秀,但这一点,他不如我。”

“如果是我答应娶的人,从我答应这天起,只要你不是敌人,我就会认真对待、真心实意对你好。”

“要么我就不答应,答应了却对你不好,这是害人害己。”

“我理解他身上的责任,但我想说的是,我分得清主次、分得清界线。”

“嫂子与妻子,谁才是与我共白头的人?我都不用选择。”

“照顾嫂子,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他的亲力亲为,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媳妇儿,你放心,我不是杨胜军,也没有要照顾的嫂子。”

“在我陆寒洲有限的人生中,除了我的血亲,其他所有的女人,我绝对离她们三尺远。”

——老婆婆没有骗她,陆寒洲真的是个好男人。

徐子矜知道陆寒洲说得非常对。

她闭上双眼:如果当初杨胜军坚决不同意与她结婚,或许她会伤心、会痛苦。

但那只是一时的痛。

可他没有。

因为他的“孝”和“顺”,她赔上了一生的幸福。

想到这,她心中一阵剧痛。

睁开眼看着陆寒洲,徐子矜一声叹息:“陆寒洲,如果我第一次遇到的就是你,那该多好啊?”

“可如今我的心已千疮百孔,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了。”

徐子矜的话充满了悲伤。

落在陆寒洲的心头时,让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二十一,而是两百一。

一时间,他心里难受起来,难道杨胜军对她的伤害,就这么大吗?

以前的陆寒洲没恋爱过,不过他懂得人心。

爱之深、恨之切,这是老话。

不过陆寒洲有点不明白的是,眼前的小丫头眼中只有悲伤、并无恨……

——看来,她对杨胜军……看来是真不爱了。

一瞬间,陆寒洲的心情晴空万里……

消停了片刻的手稍加用力,再次重新把人搂进了怀里。

陆寒洲低头在小额头上了亲了又亲,直到亲满意了,充满磁性的声音才响起……

“不管你的心伤成了什么样,只要它还会跳动,我一定把它修好。”

“媳妇,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以后再也不许说什么配与不配。”

“往后余生,我别的不能保证,但我能保证的是:你想我怎样,我一定尽力而为。”

“如果我没有做到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再加把劲,一定改!”

“呜呜呜……”

眼泪瞬间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徐子矜趴在陆寒洲的胸口,像只受伤的幼崽悲鸣着。

太久了。

活了两辈子,爱了一世不爱自己的人,她太累了,累得麻木了。

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眼泪了。

陆寒洲开始是被怀里人的呜咽声给吓僵了。

之后他把人搂紧了,没有安慰,只有无言的轻抚。

不知何时,怀里的人睡着了。

轻微的呼吸吐出芳兰之气息,一阵阵地传进了陆寒洲的鼻息间。

这种少女的芳香,让他有一种沁入心脾的感觉。

仿佛他感觉永远都闻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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