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氏也暗暗生疑,“那苏意为什么会为她出头?”
“莫非是公主所托?之前三小姐不是救了晖临世子吗?而且,三小姐身边的那位陈狗,就是公主派来的人。”管家道。
“这民间公主,事就是多。”长孙氏生气得很,若不是有苏意出马,那贱丫头早就进了牢子里了。
管家忐忑地道:“表姐,不如,与三小姐握手言和吧?”
长孙氏闻言,脸色大变,几乎不能相信这句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令婆子倒是先发难了,“管家,你忘记你的耳朵是谁割下来的吗?这样就怕了?”
管家脸色戚戚,“实不相瞒,我是真的怕了,如今只是割去了耳朵,若再斗下去,只怕连脑袋都保不住。”
长孙氏盯着他,失望地道:“你真是个懦夫。”
“表姐,”管家看着她,“我是懦夫,但是,谁不怕死?您难道看不出来吗?将军都没有办法对付她了,而且这一次,她只怕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长孙氏冷冷地道:“不善罢甘休能怎么样?莫非还能杀了我不成?她倒是敢?我便是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对我下手。”
她盯着管家,“莫非,那小贱人说的是真的?在枣庄真是你出卖了我们?”
管家没想到她会怀疑自己,白着一张脸道:“这分明是三小姐的计策,表姐怎么也信?”
“最好不是,否则,兄长也绝对容不下你。”长孙氏冷道。
话音刚落,便见石榴急匆匆地过来,进门就道:“夫人,三小姐如今正往您屋中来。”
长孙氏倏然抬头,眼底迸发出恨意来,“好,我倒想看看她要怎么对付我。”
她扬手,厉声道:“把大门打开,让她进来。”
令婆子立马就走出去,把已经推开的大门再开尽,两扇刚上了漆油不久的雕花木门上张贴的两个门神,凶神恶煞,各守一方。
瑾宁只带着陈大侠过来。
没有任何的阵仗。
但是,那浑身萧杀之气,却还是把管家和令婆子给吓住了。
他们甚至都有些疑惑,那之前见了夫人一味讨好的小姑娘,怎么忽然就变成一个恶鬼一样的人?
“你想做什么?”长孙氏怒喝一声,指着瑾宁便问道。
瑾宁眸光淡淡地扫了石榴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石榴站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道:“奴婢实在不愿意见到三小姐忤逆夫人,不孝的大罪。”
瑾宁冷笑,“好一个忠肝义胆的奴才。”
长孙氏冷声道:“连一个奴才都比你懂事。”
瑾宁走上去在廊前迎风站立,衣袂飘飞,额发略有些凌乱,脸色阴沉得很,她盯着长孙氏,“枣庄的事情,我暂时不与你计较,但是,你手上握住我母亲的庄子,店铺,都得一一交回来。”
“交给你?凭什么?”长孙氏冷冷地反唇相讥,“别以为你在枣庄脱了罪便可回府胡作非为,你父亲虽说过庄子以后要交回给你,但是,现在他没有这样的命令,我便断不会交出来。”
“阿狗,”瑾宁直接不与她废话,吩咐道:“进去搜,我母亲名下的庄子地契,店契,房契,但凡见到,都给我拿回来。”
“你敢?”长孙氏脸色大变,“我的屋子你也敢搜?”
瑾宁只冷笑不语,示意陈狗进去行动。
陈狗应声走进去,令婆子急忙拦阻,“大胆,夫人的屋子也是你能搜的?”
瑾宁扬鞭,凌空抽过去,正中令婆子的手臂,令婆子吃痛退后,吃惊地看着瑾宁,“三小姐,你这是要作反吗?”
“谁阻拦,我都不会留情。”瑾宁冷冷地道。
陈狗快步进去,一顿翻找。
长孙氏气得大叫,“来人,来人啊!”
外头确实有人,但是,谁都不敢进来。
三小姐的鞭子他们都是领教过的,她下手绝没有留情一说。
长孙氏见无人进来,气得发狂。
转身疾步冲进去,见陈狗在翻找她的柜子,从后面推开陈狗,挺身护住,厉声道:“你是公主府的人,敢在国公府偷东西?信不信我去报官?”
陈狗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陈夫人,我只是听命行事。”
长孙氏色厉内荏地道:“你听谁的命令?这里没有你的主子,你回公主府去。”
陈狗看着走进来的瑾宁,做了个摊手的姿势。
瑾宁淡漠一笑,随手拿起榻上的一张床单,一扯一扬,便朝长孙氏笼罩而下,她迅速抓住两角在长孙氏身后系住,把床单往下剥,长孙氏双手双脚便被捆住,只露出了脑袋和一张气得发疯的脸。
“你大胆,陈瑾宁,你连母亲都敢冒犯……”
“你别管她,只管找你的。”瑾宁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柿子便往长孙氏嘴里塞去,长孙氏顿时噤声,只用恶毒的眼神瞪着瑾宁。
令婆子想上前,但是,管家却下意识地拉住了她的袖子,冲她轻轻摇头,“你若上去,夫人会更遭罪。”
令婆子迟疑了一下,没敢动。
倒是石榴立功心切,想着夫人只是被禁足,到底还是国公府的夫人,你一个没了娘亲的三小姐如何能跟夫人作对?
她冲上去,嘴里道:“三小姐不可这样对待夫人。”
她伸手想拿开长孙氏嘴里的柿子,瑾宁直接一鞭子就甩了过去,卷住了她的腰把她凌空揪起,再摔落地上,石榴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此举,更让令婆子骇然,站定了身子不敢上前去。
房契之类的东西,长孙氏是锁好在自己的屋中的,因此,陈狗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便都找了出来。
因着房契地契都是白契,依旧是甄氏的名字,所以,瑾宁拿回这些地契房契便已经等同把母亲落在长孙氏手中的产业都给拿了回来。
长孙氏眼睛都红了,这是她仅有的东西,若都叫她拿走,这是要她的命啊,她心里都在滴血。
瑾宁拿开她嘴里的柿子,扬了一下手中的契约,冷声道:“这只是开始,枣庄的事情,我慢慢再跟你算。”
长孙氏几乎吐血,一张脸又白又青,“你便是拿走,我也会拿回来,在这国公府,你还做不了主。”
瑾宁凉凉一笑,“没错,在这国公府,我是做不了主,只是这些契约如今在我手中,我若到官府换成红契,你便是拿了回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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