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认错道歉,哄媳妇收场。
早饭吃得差不多时,苏文熙清了清嗓子道,“婳婳,爹有件事想跟你说。”
苏婳放下筷子,用帕子沾了沾唇。
“爹、娘,正好女儿也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爹先说。”
苏家的下人很懂规矩,纷纷下去了。
苏文熙将昨天晚上,靳珩父子来府上的事,详细复述了一遍。
包括陛下赐婚,父子俩据理力争拒婚,靳珩被贬为庶民等等。
苏婳听后,半天没言语,目光怔怔望着虚空处,眼中慢慢盈满泪水。
想不到,之前在扬州那句“免职削爵”,竟一语成谶。
她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沈清秋连忙给她递帕子,劝道,“婳婳,你也不用太担心。”
“昨晚你爹都跟我说了,朝中正是用人之际,靳珩又是能臣,过不了几天,陛下就会给他官复原职。”
“不然,他没办法向朝臣交代,靳珩又不是有过错在身。”
苏婳点头,接过帕子。
其实,此刻她感动大过担心,爹爹说的没错,男儿都把争名逐利放在第一位,而靳珩却把她,放在了第一位。
退一步说,陛下重压之下,硬让靳珩当驸马,他们苏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清秋看女儿哭了,不满道,“他逼着靳珩娶他的女儿,靳珩不同意,就贬为庶民,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不是不讲理吗,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沈清秋和善是不假,但是女儿是她的心头肉,谁也不能欺负。
她想起来就有气,又道,“靳珩都要和你成亲了,非要塞进来一个人,让你做妾,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清秋才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他女儿怎么就比我女儿精贵了,就算是先来后到,也是他女儿做妾。”
“老昏君!”
苏文熙其实也很想骂,但他毕竟是臣子,所以沈清秋前面说的话,他并阻止。
这声“老昏君”,的确有点大逆不道了。
他轻咳一声,“好了,少说两句。”
接着,他又问女儿,“婳婳,你有什么事情,要跟爹娘说。”
“我……”
苏婳刚说一个字,喉咙里就是一阵翻涌。
她捂着帕子,起身到一旁干呕。
夫妻俩都是过来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女儿有孕了。
沈清秋起身给女儿顺背,苏文熙起身,倒了杯清水递给女儿。
苏婳接过杯子,“谢谢爹。”
苏文熙问道,“靳珩知道吗。”
苏婳喝了口水,“昨日女儿去医馆诊脉,才知道有了身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夫妻俩短暂地对视一眼,沉默了一阵。
他们都是过来人,心里更是明白,女儿早已跟靳珩有夫妻之实,现在定了亲,有些事……也没什么好责怪的。
沈清秋道,“这件事,你一定要早点告诉靳珩,你现在养身子要紧,嘉仪现在没有大碍了,你少往她那跑几趟。”
“我听你爹说,建安公主睚眦必报,咱们出门不得不防。”
苏婳不舒服,又喝了口水,“女儿这两日就跟他说。”
苏文熙见女儿把水喝光了,立刻将水杯从她手上拿走了。
夫人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他自己也不唠叨了。
苏婳回闺房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去。
以前,苏婳还能去大理寺找靳珩,现在靳珩被免职了,苏婳便让小厮往侯府递帖子,自己则去了绣坊。
……
云娘见苏婳来了,热情地将她请了进来,还十分细心,给她上了温补的玫瑰花茶。
苏婳接过茶杯道,“不知云姑娘在我昨日走后,有没有拾到一枚犀角佩。”
云娘心里纳闷,“那犀角佩是你的?”
难道是阿樾送给苏小姐的。
丹桂在一旁高兴道,“找到了,小姐还真掉在这里了,不然夫人一定急死了!”
云娘听完丹桂的话,更纳闷了,疑惑地看着苏婳。
“夫人?那犀角佩,是令堂给苏小姐的?”
苏婳见云娘如此疑惑,又如此一问,也纳闷了。
“的确是我娘亲给我的,云姑娘,这……有什么问题吗。”
云娘惊诧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还是肃王妃时,闻人渡曾跟她提起过,陛下十几年来,一直在大梁寻找一位女子,只是一直未曾找到。
还说那女子曾救过陛下的命,陛下送了她一枚犀角佩作为信物,日后报答。
可是后来,那女子像是在世上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云娘看着苏婳,不禁在想,难道苏婳的娘亲,就是陛下一直要找的那位女子。
“苏小姐……”云娘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昨日你的犀角佩,挂在了阿樾的项圈上,我以为是他的,就摘下来让阿樾揣回去了。”
“因为那是渝国皇室的信物。”
苏婳听完,倒吸一口气。
这话要是别人说,她一定不信。
但是云娘曾是肃王妃,自然不会乱说。
一旁的丹桂也是非常惊讶,她对小姐的身世有所了解,知道犀角佩是小姐亲爹留下来的。
难道小姐的亲爹……是渝国皇室中人?
就在此时,一名小丫鬟跑进来道,“云姐姐,阿樾他爹又来找您了,说有十分要紧事问您,无论如何也要见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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