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就算遇到困难,也绝不会去找他。这种天大的人情,很难去还的。如果他真想抓住机会,选择的路可不止一条。可以去找温学群教授,他亲自和黄孝荣或吕泽鸿说,比丁光耀还要直接。可以找大学同学李冉,虽然她爸去世了,海丰集团在南江省的影响力依旧在,李鸣出面办这件事绰绰有余。
丁光耀守着黄孝荣都没办成,那就更别指望了。乔岩寻思道:“丁秘书长,还是算了吧,我不能去找他,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拿着一张过期饭票现在去兑现,人家会怎么看我?这不是脸面的问题。”
丁光耀明白了,端起酒道:“行吧,那就再等合适机会吧。这段时间组织部还在遴选考察人,两会之前至少还会有两次,说不定还有机会。”
乔岩铮铮地道:“一切随缘,从不强求。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意料之外的,唯独当初辞职考研究生并留校任教是我选择的。我选择的路从不后悔,将来以后当个学者教授,不也挺好嘛,不一定非得从政。”
丁光耀见他的眼神是真诚的,颔首道:“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行了,不说这事了。过段时间你给我办件私事,丁晨大学毕业了,死活要回来,我不准他回南江省,暂时就安顿到深圳。宋文琦说安排他公司,我不同意,他自己找了个公司在实习,我这忙得走不开,没时间过去。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过去看看他吧,你和他也熟悉,也不显山露水的。”
丁晨是丁光耀的独子,前些年从职业学校转到香港读书,乔岩还是知根知底的。把这件事交给他,说明充分信任。不假思索道:“好的,我马上就放假,等放了假过去一趟。要不我给他找个公司?您放心,不会和您扯上任何关系。”
以丁光耀现在的身份,给他儿子找份工作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要动动嘴皮子,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但他做事格外小心,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犯错误。道:“先过去看看,实在不行你再出手。”
“行,我和他联系吧。”
俩人喝完一瓶,丁光耀谨慎地坐车离开。薛晓飞掏出烟递上道:“乔老师,丁秘书长对您可真不错,为了您的事操了不少心,可惜……”
“丁秘书长找过吕省长,吕省长也去找黄省长了,我感觉他没推荐您,而是推了聂广良。后来,陆茜副厅长亲自去找了黄省长,本以为信心满满,结果没表态。眼看就要召开常委会了,有天黄省长坐车回公寓时,丁秘书长也鼓起勇气提了,结果黄省长来了句,说你有争议,暂不考虑使用,随后再说。”
“我感觉,此事就坏在黄省长的秘书项前身上。那天,他专门把我叫到办公室,询问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满似的……”
听到这些人和事,乔岩大为震惊,尤其是项前,和他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阻拦自己。至于吕泽鸿,他早已猜到了这个结局。平静地问道:“有争议?我有什么争议。”
薛晓飞淡淡地道:“谁知道呢,这就是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跟莫须有的罪名一样,说你行就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了,我回单位了,还得加班,明天有个重要的会。”
薛晓飞离开了,乔岩不确定这番话是他个人所言,还是丁光耀不方便说借他之口说出来的。以一个秘书的身份,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意在解释没有推荐成功的原因。又好像在告知,要清醒地看透每个人,不是所有人都在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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