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忽然出现在客厅内的人,秦风毫不意外。
甚至他早早地让秦淑芳上楼,自己留在下面,似乎就是为了等着此人到来。
准确地说,应该是等着他回来。
“看来梁总还真是爱子心切啊,哪怕刚才陈晓都把话放在那里了,他还是让你回来了。”
秦风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看来眼前折返回来的梁荣,嘴角噙着一抹讽笑。
梁荣阴测测地站在沙发前,他本身长相阴鸷,一双鹰眼还搭配了鹰钩鼻。
常年混迹江湖,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腥气,这让他身上更添了一股森冷的气场。
他阴测测地盯着秦风,冷笑道:“你莫非真的以为,我把你杀了,陈晓就会和梁总撕破脸么?”
“今天陈晓会出手,不过是因为得知了我的消息,所以特意赶来要给梁总难堪罢了。”
“陈晓好不容易从幽冥监狱出来,那个地方他应该不会想再去第二次了。”
“所以我动了你,他就算知道是我干的,最多也就是让梁总给他一个说法而已。”
秦风点了点头:“听起来你分析得有些道理。”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乖乖束手就擒吧。我还是那句话,你自杀,能少点痛苦。”
秦风淡漠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来索命的那个么?”
梁荣傲然:“不然呢?”
“呵呵……”秦风笑了笑,一双眸子越发幽深……
夜半,梁靖安抚完了梁少康之后,这才上楼休息。
自从梁少康两次栽在秦风手上之后,他的情绪便无比暴躁。
身体还没恢复,每天就在家里砸东西,让梁靖都很是头疼。
正因为儿子变成了这样,所以梁靖才会对秦风痛下杀手。
对于他来说,杀死一个秦风,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不过奇怪的是,梁荣这一趟不会有任何难度,应该很快就回来才是,竟然到了半夜都还不见人。
他躺在床上,刚打算闭眼,忽然一道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梁总,睡这么早,看来我来得不巧啊。”
听见房间里有陌生人的声音,梁靖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可他刚起身,就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送你的礼物。”
那东西用布帛包裹着,黑漆漆地看不清,但是却能闻到一股清晰的血腥味。
他愣了愣,打开了怀中的包裹,一瞬间血液从头凉到脚。
那里面正是梁荣的人头!
一道黑影从角落里走出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不好意思,身子太重,我只能把荣老的人头归还了。”
看清面前人脸的瞬间,梁靖瞬间头皮发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到了头顶,手脚冰凉、大脑充血、双眼几乎从眼眶内鼓出来。
“是是是、是你!”
他差点嚎叫出来,可没等他出声,秦风便淡淡开口:“不用喊了,我既然能进来,就不会给你喊人的机会。就算下面还有人醒着,等他们上来,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此刻的梁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也明白过来,秦风既然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惧怕他叫人来呢?
秦风则给他缓冲的时间,自己走到了卧室的沙发上坐下。
梁靖正偷偷摸摸地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想要摸取什么东西。
——当啷!
一声金属的脆响,秦风将一把精致的手枪放在了茶几上:“你是在找这个么?”
看到茶几上的手枪,除了后怕之外,梁靖彻底绝望了。
那就是他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枪!
尽管梁靖并非武道中人,可是他身边往来的武道中人并不少。
这些年,望南集团和武盟走得就很近。
所以他知道,秦风能够提着荣老的人头过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还能轻而易举地拿走他枕头下面的手枪,这样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可怕!
梁靖这样的人物,他所住的地方自然不会依靠一两个保安了。
梁家是怎样的铜墙铁壁他心知肚明,这也是为什么他为秦风的实力感到胆寒的一大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随后才掀开被子下床,坐到了秦风对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到现在他还认为,秦风不过是个泛泛之辈的话,那么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能坐到他这个位置,若是连这点分析能力都没有,他早就下马了。
秦风淡然一笑:“现在你好像没有资格向我提问啊?”
梁靖默然:“你既然不直接杀了我,说明是想谈的,那就开门见山吧。”
“看来梁总果然聪明。”秦风微笑着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而悠闲:“你儿子败在我手上两次,两次我都可以杀了他,但我没有。”
“你输给我一次,而我一次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今天来,就是特意问你一句……”
“你,服不服?”
闻言,梁靖愣了愣,感觉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
大半夜提着人头到他的床前,就为了问他一句服不服?他敢不服么?
如果说一句不服,很可能他的命都要交在这里了。
就算他死后,望南的人掘地三尺也要把秦风挖出来替自己报仇,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秦风能够大张旗鼓地坐在他面前,就意味着他可能根本不怕。
有这样身手的人,又怎么会没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呢?
他默然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道:“是我输了,我服。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才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钱?你应该不需要。”
秦风这样的人,不会缺钱。
梁靖苦涩地开口:“如果不需要钱的话,那我只能将望南集团一半的股份拿出来,买我全家性命,如何?”
可是秦风却没有答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秦风的眼神很冷,看得梁靖头皮发麻。
在梁靖终于坐不住的时候,他才问了一句:“于你而言,盘龙殿和武盟比起来,你更偏向哪一方呢?”
梁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想都没想便道:“接触武盟,不过是形势所驱,可我梁靖从来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怔了怔,遂道:“虽然不满老龙主将盘龙殿重振的重任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可我绝不会投诚武盟。如果你是武盟的人,那就不必多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风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终究还是笑了。
他随手将盘龙令扔到了桌子上:“既然服了,那就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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