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看着张锡凡,眼中已经是漠然。显然在他看来,张锡凡不值得培养了。
张锡凡也是叹了一口气,带着非常失望的口吻:“王老,我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像你这等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竟然会对这样的事情袖手旁观,实在令人不齿。”
这完全就是批评了,张锡凡也不跟他废话,而是起身要就要走。
王老嗤笑一声:“真把自己当大侠了?我跟你说,上有天道,下有律法,世间事循环往复,你觉得你参与不参与很重要么?其实你就算全力以赴,也只是将这个结果提前或者推后,事情发展的必然规律决定了最终的结果。”
这是王老在告诉张锡凡,韩家覆灭是早晚的事情,他所做的事情可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
张锡凡听了这番话,摇了摇头:“这令我想起一句话,迟到的正义算正义么?一个杀人犯,他逃脱了一辈子,就是死后将他挫骨扬灰,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这个行凶者还在行凶!
老爷子,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你这样随波逐流,毫无担当可言。就凭这样,王家也想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在我看来,老爷子你走之后,王家转瞬倾覆!”
张锡凡对王老没有丝毫的客气,每一句话,都往他心窝子上捅。他想到为了这件事牺牲的朱华诚等人,心中自然满是愤慨。
王老仍然语气平静:“凡事有利于千万人,未必不有碍于一二人。这才是现实,社会的结构是金字塔形的,韩家的背景不是你能撼动的。就算加上王家,也只不过是伤筋动骨却未必能致命,何必如此?”
张锡凡冷笑一声,只留下了一句话:“呵,肉食者鄙!”
对王老所表现的态度,他深表失望。
话音一落,张锡凡大步离开。他已经不奢望王老出手了,同时也表达了跟他们分裂的意思。
这样一个家族,这样的所谓大人物,张锡凡和他们尿不到一壶。用利益来思考问题,这的确是理性的想法。
可是一味地利己主义,那与动物何异?人之所以为人,总是要有一点热血,总是要有一点理想的。
让张锡凡牺牲自己,去追求公平正义,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发光发热,去尝试每一种可能,这是他能做到的。
张锡凡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之前两人没有见过。但是张锡凡知道,这个人是王家老大王信义。
他在王家的级别最高,不过从事外交工作一直在外面跑,两人没有见过面。没想到,今天在张锡凡与王家决裂的时候,这位王家第二代领军人物出现了。
王信义与王老爷子容貌最为相似,几乎可以说是年轻一点的王老爷子。
王信义看着气势汹汹的张锡凡,淡淡说道:“够狂!”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称赞还是讽刺,语气也是不阴不阳。
张锡凡好似没有看到他一样,擦肩而过。
王信义扭头看向张锡凡的背影,仍然神色平淡道:“给你指条路,听说郑瑶是你干姐?”
王信义点到为止,就没有再说了。
张锡凡步伐一顿,然后回过身看向王信义。
王信义仍然是那副死人脸,张锡凡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用讽刺的口吻说道:“王家三代,竟有一位真男儿,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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