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对这个小女人的生活作风有诸多的‘看不惯’,但老太太其实早在当初见她第一面时,就隐约对她带了几分欣赏……
尤其是曲励这次在澳洲出事后,何皎仪的一些列表现,更加令老太太对她的感情暗暗发生了转变。
“阿姨,您有什么话去跟曲励说吧,我们有缘再见了。”
何皎仪本就处在精神坍塌的消极状态,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废话,加快脚步就去了车库那边。
上了自己的车,脚下油门一踩,她没有一丝留念,就飞快的朝山下驶去,打算永远离开这个令她熟悉的,曾给她带来归属感的‘家’……
十几分钟后,车子远离别墅,行驶到了城郊的公路上,她只觉得胸闷气短,不由得慢慢降速下来。
开车的同时,耳边还在回荡着他那些绝情的话,那一声声的‘滚’,就像是刀子一样插进她的心脏,令她钝痛不已。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他的世界里狼狈逃离。
第一次的痛苦早就忘了。
此时此刻的痛,却是如此的清晰……
她满心的幻灭和绝望,再也潇洒不起来了,甚至觉得自己活该,想哭又想笑,到后来忍不住手脚发抖,浑身冰凉,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把车子开回家的。
回到自己的小窝后,她无力的瘫倒在沙发里,先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后来又拿出家里珍藏的几瓶烈性伏特加……
连酒杯都不用了,她打开瓶盖就当喝矿泉水似的往自己嘴里狂灌,那高度数的烈酒入喉,烧心烧肺,又难受又兴奋……
酒精很快麻痹了她的神经,她浑身湿透,酒气冲天的倒在沙发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意识都不清晰了,却还握着酒瓶往自己嘴里倒。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痛苦至极,却无法挣扎,无法呼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限接近死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
后来,她终于完全被麻痹了,醉的不省人事了,酒瓶子也摔在地上成了玻璃碎片,她昏昏沉沉的瘫在沙发里睡去。
醉了,睡着了,没有意识了,也许才是最幸福的时刻吧……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她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
撑开眼皮后,她感觉自己头痛的快要炸裂,全身就跟散架似的,一时间怎么都使不上力,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听到手机铃声在沙发里的缝隙里一直在响,她的意识才渐渐清醒了许多,不得不硬撑着要坐起身来……
但由于浑身无力,晕头转向的,她在起身的过程中又一不小心从沙发边沿滑了下去!
地板上到处都是她昨晚喝醉后摔碎的酒瓶玻璃,正好刺破了她裸露的皮肤,手臂,小腿,好几处都被碎玻璃割伤了,痛的她尖叫不已……
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坐回沙发里,咬牙拔掉皮肤上的碎玻璃片,刺目的鲜血又涌了出来,她疼的龇牙咧嘴~
听到电话还在响,她才又转身去缝隙里摸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不是别人,好死不死的又是高子余……
她没多想,直接滑过接听,“喂?”
“终于接电话了,”高子余在电话里呼吸有些急促。
“你有什么事吗?”何皎仪声音虚弱的问。
“没事,”高子余在电话里低沉的说,“你前几天在澳洲对那个女人逼供后,我后面给你发信息一直没回,以为你出事了,”
“……”何皎仪这才回想起来,在澳洲让高子余帮忙办了事后,她未免曲励从看守所出来后再误会,后面一直都没理会高子余,直到回国都没告诉对方。
“我没事,”何皎仪平静的回应,“我现在我原来那个小区的房子里,昨晚喝了很多酒,刚刚才醒来,抱歉。”
“在你自己房子里?喝酒?”高子余听出了她状态的消沉,有些担心,“你还好吧,没事喝什么酒?”
何皎仪此刻整颗心都空荡荡的,思想意识也是麻木的,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昨晚在某个男人那里受到的屈辱……
在这个绝望消沉的时候,有个人发出了关心的慰问,她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无法推开。
“我,离婚了,”她跟电话那边的男人说出了实情。
“……”高子余那边一直陷入沉默。
“喂?”
“真的?”高子余的呼吸再次加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离婚了?你答应了我的要求,真的做到了!?”
“嗯。”
“……”
当何皎仪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那边已经挂断的声音。
她不再多想,重新瘫倒在沙发里,关了手机,打算隔绝外界的所有喧嚣……看着皮肤被玻璃刺伤的地方还在涌着鲜血,她却并不急于去处理,反而有些变态的享受。
此时此刻,她是不敢死的,但也不是很想活,就任由血液流下去吧,最好不要凝固……一直一直流下去,直到失血过多休克而亡,静静的死在这个窝里,被人发现时尸体已经腐烂,臭气熏天……
她就沉浸在这种消沉的幻想里,又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还没完全睡着呢,外面就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跟催命似的,十分急促!
何皎仪不得不拖着虚软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也管不了外面是强盗还是土匪了,直接打开门。
门才推开到一半,高子余那壮硕的身子就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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