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是京城的衙门,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的。
宋承之半晌不说话,谢语柔的一颗心随之坠入了寒潭里。
县尉看着宋承之那冷冰冰的脸,心里面也发怵。
他这是要彻底得罪永安侯府了啊!
上一回是小侯爷的亲娘,这一回又是小侯爷心尖尖上的人。
可他也没办法,一切都是按照章程办事。
祝青山慢悠悠地说了句:“这都是规矩,你能告别人不守规矩,别人自然也能用规矩对你。”
陆惜晚继续说道:“除诬告之外,我还要告谢语柔买通官员,帮我报名女夫子的考试。”
陆惜晚之前是不知道是谁给她报的名。
但谢语柔这一通闹下来,她也就知道是谁了。
听到这话,县尉大人一惊。
竟还有案中案?
谢语柔的脸更白了。
宋承之的表情更为痛苦了,他看向谢语柔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
县尉大人问陆惜晚:“陆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请你详细说说。”
陆惜晚解释:“我没有报名过女夫子的考试,考试名单上却有我的名字。我朝为彰显让更多女子能有机会参与进来,简化了女子的报名程序,但仍需要本人的签字、手印和户籍证明。”
“你是说有人伪造了你的签字手印和户籍证明?”县尉大人问。
“是,还请大人为我查证。”陆惜晚说。
县尉大人原以为自己终于不用调查考试作弊这么麻烦的事情了。
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还得查。
好在,报名作弊相比于考试结果作弊还是要小一些的。
县尉说:“此事需要我向与此事相关的大人沟通之后才能做定夺。今日就先到此为止。”
不是县尉不想查,这事要查,单明都县衙可不行。
接着县尉又道:“来人,犯妇谢语柔,诬告医官,杖二十;其婢女玲儿视作从犯,杖二十,当堂执行。”
陆惜晚的第二告需要时间查明,但这第一告已经有明确结果了,处罚应立即执行。
于是两名衙役上前来,从宋承之的面前拖走了谢语柔。
“承之,救我!承之!”
谢语柔恐惧地向宋承之求救。
宋承之神情痛苦,却没有阻止。
他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随后,那重重的板子打在了谢语柔的后背上。
一下又一下。
谢语柔比宋夫人还扛不住,打到第三下的时候人就痛晕过去了。
这一次没有萧珩在旁边提醒,县尉也不想做太过,就由着谢语柔在昏迷状态下受完了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不是小刑罚。
身子差的都可能会熬不过去。
衙役打完后,县尉就让宋承之赶紧将人带回去医治。
宋承之临走前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陆惜晚。
陆惜晚感受他的注视,也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陆惜晚眼神清明透彻。
宋承之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眷恋不舍。
随后不等宋承之回神,陆惜晚就先一步和祝青山一起离开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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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
从昏迷中醒来的谢语柔趴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哭着。
阵阵惨叫声,无比惊心。
宋夫人来看过一次,只远远地站在房门口嘀咕了一声:“大喊大叫地成何体统?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宋夫人全然忘了之前受了十板的她也是叫得鬼哭狼嚎。
本该一直陪在谢语柔身边的宋承之却只来看过两次。
之后的他独自坐在庭院的石桌前,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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