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就不必再提了。”童海捋着他那小山羊胡须,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这广场被你破坏得有些惨啊。”
说着,他看了看这满是坑洼的地面,以及那在战斗中被拦腰斩断的树木,颇有些心疼。
云灵学院建校已经数百年,向来平安无事,学院几乎没遭受任何的损坏。
可今晚这一战,却是让这广场的地面,裂开了无数的裂缝,还到处都是坑洼。
那些生长了上百年的树木,也就这么被毁了。
凌若水也看了看周围,发现的确是挺惨的,心中不免愈发的愧疚了。
这本是她和戚雨霏的私事,却是连累学院受影响。
“还请院长责罚。”
“既然你主动领罚,那我便罚你明日开始跟着工匠,将这些被你破坏的地方都修理好。”童海说道,但始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凌若水抬眼看向他,稍稍愣了愣,随后说道:“是,学生领罚。”
童海颔了颔首,却是扭头看向了司徒钰:“倒是没想到,这天泽宗宗主的徒弟,竟然会出现在我云灵学院,倒是让老夫有些意外。”
司徒钰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后说道:“院长有所不知,在下已不再是天泽宗弟子。”
“哦?”童海挑眉。
从刚才的事情来看,他已经大致看出了司徒钰和戚廉的关系。
但如今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童海感到有些诧异。
当年,戚廉主动将司徒钰收为徒弟的事,可是在中东大陆广为流传。
且,司徒钰的天赋也十分出众,知晓他的人更是不少。
却没想到,这有朝一日,司徒钰竟然会离开天泽宗。
而且还是为了一名女子。
啧啧,他这个老东西看来真是不了解这些年轻人的想法啊。
“在下今日前往云灵学院,只是想来见见若水而已,对云灵学院没任何别的企图。若是让院长有所误会,在下在这里向院长赔不是。”司徒钰客气有礼地说道。
童海摆了摆手:“不必解释,老夫还没瞎,看得清事实。只是,云灵学院向来有规定,只怕是不能让你就留。”
“在下明白。”司徒钰颔了颔首,转而看向了凌若水。
凌若水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道:“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歇息吧。事情已经解决,我这里没事了。”
司徒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不舍和关切:“你自己多当心,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又不是一直见不着面。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凌若水展颜一笑。
没再多言,司徒钰冲童海拱了拱手,身影便消失在了传送阵中。
“行了,你们也各自回去自己的寝室。”童海看了看留下来的凌若水等人,叮嘱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随后便一起离开了。
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童海暗自叹了口气,慢悠悠地捋着他的胡须。
左询等三人也同样望着那几道身影,三人的脸上都带着感慨的神色。
“真是没想到,这个凌若水竟是五系全修的天才,小小年纪就已是中阶灵王。”新月咋舌感叹道。
“别忘了,她还考入了药学院,而且,炼药的天赋也极高。”左询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满含着赞许之色。
相比之下,童海的神色却显得严肃了不少,就连眉头也微微皱了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稍许后,他暗自呢喃道:“这等出色的实力和天赋,却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左询等人闻言,脸上的欣赏之色也敛了起来,表情同样变得严肃起来。
只希望这个凌若水,未来的发展会越来越好,实力越来越强,强大到让所有人畏惧。tqR1
……
天泽宗。
自戚廉亲自去云灵学院,将戚雨霏救回,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而戚雨霏在门派炼药师的救治下,身上的伤也已经好转了不少,但依旧显得很虚弱。
这日,戚廉照常来到她的院子看望她。
刚走到房屋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道东西摔碎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了戚雨霏的怒骂声:“滚,都给我滚出去!”
立马,两名婢女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见到门外的戚廉时,纷纷吓了一跳,急忙朝他行礼。
戚廉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而自己则迈步进入了房间里。
戚雨霏背靠在枕头上,脸色依旧苍白得毫无半点血色,嘴唇也有些泛白。
见到有人进来,她刚想要开口斥骂,见是戚廉,她那到嘴边的话才咽了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你在骂丫鬟。”
戚廉走过去,看到地上有一滩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水渍,还散发出一股药味,显然是丫鬟送来的药。
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戚廉,戚雨霏没说话,而是将头扭向了一边,显然不想和他多说话。
虽说当日在云灵学院时,她重伤昏迷了。
可醒来的这几日,她已经询问过下人,得知了那日在她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
父亲居然这么轻易就绕过了凌若水,还那般低声下气地和凌若水说话,实在是太让她意外。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他的女儿啊!
自己的女儿被人打了,还差点死在了对方的手中,做父亲的难道不该是替女儿报仇吗?
可父亲倒好,居然还向凌若水那贱人赔不是!
“雨霏。”戚廉没在意她的冷淡态度,直接在床边坐下,关切地说道,“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戚雨霏的态度依旧很冷淡,始终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有些乏了,父亲若是没别的事,我想先睡了。”
说完,她躺下便拉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戚廉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依旧坐在床边没动静。
如此这般僵持了稍许,他才沉声说道:“雨霏,为父知道你没睡着。你心里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这几日来,他每日都会来看望她,而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始终很冷淡。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她是在怨怪他,因而,今日才想好好地和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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