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义正言辞,但却怎么掩饰不了眼中的心虚,的确,这时候的齐高是心慌的,他害怕被他的小姑娘发现他的心思。
莫妮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眼底流光泛泛,然后小声向他保证:“好,以后我不和那些人说话了。”
只要齐叔叔能高兴,和汪易澜绝交又怎么了?
她的乖巧,齐高都看在眼中,一颗心软的似能滴出水来,连带着温润面庞上也浮现出淡淡笑意:“嗯,这样就好了。”
他不知道,他现在这样像大尾巴狼,就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在她面前这样说。
可是莫妮却从来不觉得面前这男人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既然齐叔叔不愿意她和别的男生有什么交情,那她以后就不和他们来来往好了。
和面前这个男人相比,其他人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齐高觉得自己真是太黑心了,骗着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这样保证,最后哄着她睡着之后,他才从房间内出来,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寒风呼啸,吹的他脑袋渐渐清明起来。
他承认,他对她的占有欲是越来越强了,下午面对那俊逸少年的挑衅,他虽然一直保持着冷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自己心中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一直都知道这姑娘的优秀和魅力,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才十三岁的年纪就能吸引那样的少年。
揉着眉心,齐高站在阳台上久久都没有动作,他在想,也许自己真的逾越了,竟然会紧张至此。
爱情是什么?
这个时候的莫妮还不懂,比她大上许多岁的齐高也不懂,只是以后她们会明白,爱情是命中注定的,是谁也无法逃脱的宿命。
……
在齐高那吃了苦头的汪易澜回家之后,依然摆着张臭脸,他心中既愤恨又恼羞,明明想好了说词,要把那男人给说的无地自容的,怎么最后恼羞成怒的反而是他自己?
汪家是京都有名的豪门大家,作为汪家唯一的接班人,汪易澜一向是众人捧着的对象,也就在莫妮那一直吃闭门羹,现在就连这个齐高都对他指手画脚的,气势颇高,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下,刚一回家,他就去了书房将这事情说给父亲听,让他帮忙拿主意。
汪易澜的父亲,汪至远是本城出了名的豪富,素有就有儒商之称,但这会听了儿子的这话,他却面色大变,目光冷厉,严肃出声:“你说的齐高是青城国际的齐高?”
汪易澜还在那自顾自的生着气,想着下次见面一定要在那男人面前扳回一局,所以没有发生父亲紧张冷凝的神色。
而是点头应道,满脸义愤填膺:“可不就是他嘛,他以为他是谁啊?不过就是一个过气的前副市长,还敢在我面前摆谱。”
此话一出,汪至远的面色更是一黑,他狠狠在汪易澜膝盖上踹了一脚,把手中的书砰的一声放在书桌上,面色铁青:“你这个混账东西,那齐高是你能招惹的嘛?”
他简直就要气昏了,平时这儿子聪明的很,怎么今天竟然愚笨至此?那齐高是他这种毛头小子能招惹的起嘛?
被这一脚踹的脑袋发晕,汪易澜满脸不可置信:“爸,您这是做什么啊?不为我出气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教训我了?那齐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仗着家里的庇护才能走到今天。”
今年才上大一的谢易澜对人生充满了希望,他高考时考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绩,就是上国外名校都是绰绰有余,但他还是坚持留在了国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想时常见到妮妮,而且他有预感,妮妮大学这一定会选择在国内上。
他和那丫头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谁想到她今个竟然如此狠心,说要绝交还真的就绝交。
其实那齐高没出现的时候,妮妮对他还挺好的,至少能正常交谈着,也会亲切称呼他为阿澜,可这会全都变了。
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叫齐高的男人,他怎么能容忍的下?现在就连一向敬重的父亲都露出这种表情,更是让他心闷难当。
“你这个孽障。”汪至远气的面色冷峻,望着汪易澜的目光中充满了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明白的,没想到你也犯糊涂了,你有几个胆子敢看不起齐高?他能让你安全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儿子真是被他宠坏了,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当真以为在这权贵遍布的京城,一个小小的汪家就能横着走了?
在汪至远寒声训斥下,汪易澜脸上血色尽褪,他白着脸,唇角动了动,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从来就没想过下午齐高的那番警告竟然是真的!对于父亲,他向来是尊重的,并且坚信他的每一句话,这会他这样说,他就真的相信,没有半点儿怀疑。
“不行,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去齐高面前道歉。”汪至远站在书桌前,揉着眉心,眉宇间透着疲惫:“齐高可不是一个心善,原谅人的人,你在他面前那样撒野,指不定人家已经记恨上了。”
惹了齐高,这臭小子竟然招惹了齐高,这不是平白无故惹祸上身嘛!
此话一出,汪易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白着脸,想也没想就冷声拒绝:“不行,我不能去给他道歉!本来我就没做错嘛。”
说到最后,在汪至远冷厉面容下,他嗓音越来越小,暗暗垂眸,心有不甘。
他怎么能和父亲说,他对齐高没好印象,完全是因为妮妮。
因为嫉妒妮妮和他的亲近,所以他才会这般没有风度?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面子?”汪至远恼怒拍了拍桌子,发出剧烈声响,更是惊动门外伺候的下人面面相觑,心中害怕着,怎么老爷今天发了这么大的火?
“你以为你是谁?没了汪家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汪至远真是气的眼前发晕,他双手叉腰,蹙眉在书房里徘徊了半响之后才接着沉声道:“这道歉你必须去,还必须得诚心实意,你要不想我们汪家树立一个大敌,就继续放下成见,去和齐高道歉!”
他也算的上是白手起家,虽然仰仗了林家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真才实学,比起旁人,他更害怕失败。
“爸,他齐高就真的这么厉害嘛?”在这种低气压下,汪易澜惨白着俊颜,良久都没有吱声,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将心中的想法问出来:“去之前我也查了资料,他年轻的时候在北京城的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现在都调去了外地,明显的是降职,哪有以前风光?!”
这话一问出来,汪至远直接冷笑出声,他眸光冷冽注视着自己平时颇为赞赏的儿子,眼中有着阴霾:“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竟然愚笨到这种地步,政坛上的风云变际是你能琢磨的透?你查那些资料,还都是一些笨蛋的认知,没想到你也和那些蠢人一样。好,就是退一万步来说,他齐高就是落魄了,也轮不到你上去踩一脚。我告诉你,就是现在的林家面对齐高都要退让三分!”
到底是温室里的花朵,做起事来这般不管不顾,真是太鲁莽了,在北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就算没见过齐高也是听过他大名的。
谁不知道,现在外省就是他齐高的天下?当真是过着如土皇帝一般的生活,而且还有高家的财力支持,这样的人德天独到,是谁也招惹不起的。
“爸。”汪易澜不甘心皱着眉,语气冷沉:“你这样也未免太大题小做了吧?他齐高就是权势滔天,难道还会和我这种刚成年的少年计较?那要这样的话,他齐高也太没品了。”
他话音刚落,汪至远脸色就更黑一分,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响起一道敲门声,然后丁瑶琴,也就是汪家的女主人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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