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雪死死盯着江慈。
从江慈进小花厅的那一刻起,她的双眼就要冒出火来。
江慈今日穿了一身绯色蜀锦衣裙,头上绾了个简单的单髻,髻上斜插一支流苏金步摇,走路间,流苏微微晃动,显得贵气逼人,高雅端庄。
娘的眼光只在她身上瞟了一眼,便笑盈盈的与大伯母说话。
虽客气,却能看出娘端着王妃的架子。
以前在赵家的时候,她从来没发现,娘竟是如此的矫揉造作。
大伯母从前明明是娘的嫂子。
可大伯母向娘行礼时,娘却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娘也不怕折了寿!
赵凝雪越看越生气,忍不住跳到江慈的面前。
赵凝雪道,“大伯母怎么说也曾是你嫂子,她不能来找你么?”
江慈哼笑一声,没作声。
若说从前她听赵凝雪说这些话,还会心疼。
经过了这大半年,她已经释怀了。
有些人,注定没有缘份。
就如同她和赵凝雪之间,便是如此。
她已看开。
便不将赵凝雪的话当一回事了。
庄氏听言,急忙去捂赵凝雪的嘴。
她气的想扇赵凝雪。
赵凝雪平日里在赵家胡说八道也就算了。
可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淮王府!
一旦这些话被人听了去,传到淮王,或是传到皇上和太后的耳中。
那赵家定是要被抄家灭门的。
赵家那些狗东西,就没有一个是拎得清的。
若她是赵老夫人,她定会告诫府中所有人,对江慈闭口不谈,就当从不认识。
即便听到外面有人议论,也要严令制止。
毕竟,江慈如今关乎的是皇家颜面。
皇上若真要保全皇家颜面,杀的不会是江慈,只会是整个赵家!
可赵家那些人,却根本不懂这个道理。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她也绝不会为赵家人说话。
毕竟,赵家那些人死有余辜。
庄氏冷声对着赵凝雪道,“闭嘴,这里没你的事,你若是乖乖坐着,我还能容你在这,你若是再多言,我立即将你丢出去!”
庄氏平日里话不多,也总是唯唯诺诺的。
小姑说庄氏就是个乡野村妇,没见过世面。
赵凝雪眼下瞧着庄氏害怕讨好江慈的模样,越发的信了小姑的话。
赵凝雪冷哼一声,怒道,“大伯母,你怕什么?你又不是叫她去死,不过是叫她将小姑从章亲王府带出来而已,按理说,章亲王还是她皇叔,她问皇叔要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庄氏简直被赵凝雪的话气笑了。
章亲王是什么人?
手握重兵的王爷,皇帝的皇叔。
赵凝雪居然觉得从章亲王手里要个人,会很容易。
也不知道赵家那些人是怎么跟赵凝雪说的,竟让赵凝雪有这种错误的认知!
“闭嘴!”
庄氏已不知如何教训赵凝雪,只想到四个字,胆大包天!
虽然庄氏尽力制止赵凝雪,但赵凝雪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庄氏也瞬间尴尬起来。
她和江慈相处九年,她一直都知道江慈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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