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聊什么?”
宋时君到达咖啡馆,聂玄只点了一杯咖啡,喝得极是滋润。
见他问起,聂玄吊儿郎当的把咖啡放下:“抱歉,我穷,没钱,只点了自己的。宋总要是想喝,就自己点吧!”
的确,聂玄身上的钱,比起宋时君……从来都不够看。
一个是天之骄子的宋氏继承人,背后不止有宋家撑腰,还更有时家的北辰集团,他出生即在罗马。
而聂玄,出身就是小可怜,完全没法比。
“今晚不喝咖啡,你有话就说。”
宋时君神色淡淡,对于父亲的这个私生子,他初初得知的时候,也是很愤怒的,但随着时间越长,便越是淡漠了这份感觉。
聂玄只比他小不到一岁。
换言之,宋卿明是在时相雨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出轨。
如果他真的要恨,能恨的,也只能是宋卿明,而恨不到无辜的聂玄身上。
人的一生,什么都可以选择,可唯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宋总既然不喝,那我就喝了。宋总也该知道,现在的法律规定,私生子也有继承权吧!我既是宋家的私生子,我就该得宋家一半的家产,宋总,你说呢?”
聂玄搅着咖啡,神情极是慵懒。
他除了往里面放糖,还放冰块,糖放得多,冰块也放得多。
到最后,杯里的咖啡几乎要溢出来。
“你没资格要。”
宋时君看他一眼,对于他的狮子大开口,也相当意外,但也很是冷静,“宋氏不单单是宋氏,也更是北辰集团。你想要宋家一半家产,回去跟宋先生提,他自有决断。想要北辰,那不可能!”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过度的贪婪,是会让人厌恶的。
宋时君没打算多留,他今天来见聂玄一面,就很给他脸了,话不投机,自然早早就退。
可是,聂玄没打算放过他。
低低一声轻笑,聂玄慢悠悠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亲爱的宋大少。你的亲生父亲,也是我的好父亲,他刚刚跟我妈,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妹妹。你看,私生子私生女的,这不就都凑齐了吧!宋先生儿女双全,高兴得要疯了。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宋太太知不知道了。她要是不知道的话,我跟她去谈谈?”
宋时君顿足,眼底猛的闪过冷意。
他回身:“宋氏所有一切加起来,不过几个亿的数。你想要,我可以全部给你。但是北辰,你一根指头,都不许沾染!”
“行啊!”
聂玄笑了,依然吊儿郎当,“我只要宋氏。北辰集团,是宋太太的嫁妆吧,对于女人的东西,我从来不碰。”
宋时君深吸口气:“别去打扰她,要不然,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几个亿的钱,宋时君并不在乎。
可家里父母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不可挽回,如果聂玄再次雪上加霜……宋家,怕是永远不得安生。
用钱买安生,他愿意。
宋时君头也不回的走了,聂玄笑笑,慢条斯理的喝完杯中咖啡,一滴都不剩,完了才又自嘲一笑,低声说道:“妈,您看看,您这一辈子值吗?为了给宋卿明那个混蛋生儿育女,您把自己的命,都赔上了……”
是的,他的母亲死了。
高龄产妇,难产而亡,而她用自己的生命,给自己此生最爱的男人,留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聂玄不喜欢她们,一点都不喜欢。
他想要让她们去死。
但他在计划动手的时候,看到她们那软糯可爱的小模样,甚至才刚刚几天大,就会对着他咧嘴笑的时候……他该死的,又心软了。
他舍不得了。
这是与他骨血相连的亲妹妹啊,他怎么能有那么恶毒的心思,想要让她们死呢!
这同样也是母亲付出生命,也要留下的念想。
聂玄眼里带了泪,他弯了腰,挨个的抱了抱两个妹妹……又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既然不能杀人,那就,把宋家搅个天翻地覆吧!
……
怀中的姑娘,在经过极致的情爱之后,全身皮肤都是粉粉的光泽。
她似是累极了,此时乖乖睡在他的臂弯中,连睫毛都是安静的。
微微的呼吸,像是可爱的小猪,轻轻的打着呼,厉南城看着,便越发的心软。
上天可怜他,终于让他再次拥有了她。
此时此刻,他枯萎了很久的那颗心,忽然又有了雨露的滋润,他又活过来了。
“笙笙,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眼底的欢喜越来越甚,他侧过身,爱怜的伸手将她落在眉间的发丝缓缓拨开,又低了头,轻吻她一记,“我会改的,所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笙笙,我答应你,我真的会改的。”
以前,是他过于自负,又强势。
以后,他会努力做到更完美。
沉沉的一夜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顾一笙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一切时,她猛的从床上坐起,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这一看,她脸色惨白,几乎全身都在哆嗦着!
被子底下,她是赤裸的。
而腿间的不适,与腰身的酸痛,也在切切实实的提醒着她……昨夜一切,该有多么荒唐!
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是聂玄吗?
或者,是另有其人。
“笙笙姐,你醒了吗?我是晓晓,你开门啊。”
砰砰的敲门声响着,李晓晓着急的喊,顾一笙吸口气,快速穿了衣服下地,拉开休息室的门,李晓晓看到她,哇的一声就哭,“笙笙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呜呜呜,安安姐喝多了,被一个凶巴巴的男人带走了,我害怕,我给你打电话,可你电话也不通。我找经理,经理也不告诉我,还好言律师来了,要不然,我都要急得报警了。”
李晓晓哭得眼泪决堤,看起来是真的吓坏了。
顾一笙伸手把她拉进去,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等她不哭了,顾一笙问:“言律师来了,那有没有查明,是谁把安安带走了?”
李晓晓吸着鼻子,眼圈红红的:“查了监控,是一个叫谢知东的人带走了。然后言律师就说他去找,让我不用管了。我就开始找你……一直找到现在。”
找到现在?
看向号啕大哭的李晓晓,顾一笙沉默片刻,冷静的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一个酒吧服务生说的。他说你喝多了,去了休息室。”
“那服务生是谁,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记得。”
李晓晓点头如鸡啄米,“就算不记得,我看监控,也能认出来。”
“好!一会儿跟我去看监控。”
顾一笙半眯了眼睛,有冷意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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