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儿匆匆过去将徐丽娟扶起来。
刘文三伸手掐了一把她的人中。
徐丽娟咳嗽了两下醒过来,她脸色一阵煞白,哆嗦了一下,却没说出来话。
我面色不太好看,问她是不是把柳建树放开了?
徐丽娟才一脸后悔,说建树他一直喊疼,还想上厕所,她寻摸绑着也太久了,看上去没事了,就想着松开一下。结果刚松绑,她就被打昏,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说话间,徐丽娟又满脸哀求,让我们赶紧找到柳建树,别让她儿子出事。
我心里头憋着一股子气。
徐丽娟这完全就是在添乱了!
刘文三直接就说了句:“慈母多败儿,简直是瞎胡闹!”
这会儿朱玉也从屋子里头走出来,她明显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看到何老太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脸都白了。
又发现柳建树不见了,也是慌了神。
就在这时,何老太才说了句:“管那么多作甚,该死的人活不了,该活的人死不了,都去房间睡觉,我守着院里头,看那凶尸恶鬼上门来闹。”
何采儿和刘文三面面相觑。
然后她把徐丽娟扶起来,朝着房间里送去了。
何老太喊了刘文三一句,递给他一个罐子,让他去外头沿着院子撒雄黄。
这雄黄依稀也有些眼熟。
我忽然就想起来陈瞎子所用的镇物,里头不也有一个罐子,往里装的是雄黄吗?
再加上何老太拿着的哭丧棒,她也会打鬼,难道她和陈瞎子的本事,也有相近之处?
我正想着,何老太就喊我去房间里头睡觉,不晓得今晚上有没有事,养足了精神,等天亮。
她要看看我,有几分阴术先生当年的本事。
我有点儿汗颜,也没多说话,准备回房间,也不知道我妈会不会来。
一把推开门,屋子里头压抑得很,有点儿不正常的冷意。
而且在我的床头边,怎么会点燃了一根白蜡烛?
我不记得我点过蜡烛,还是说我们走了,别人来弄的?
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和心悸,让我身上起了白毛汗和鸡皮疙瘩。
冷不丁的,忽而我就听到低声的呢喃。
“刀要快,手要稳。”
“脖子进,心口出。”
“寅时放血,卯时分肉!”
临最后一句的时候,那就不是碎碎念的呢喃,而是厉声了!
我猛地抬起头来,顿时头皮发麻。
因为柳建树就趴在我屋子的房梁上头,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就像是屠户看着待宰的牲畜。
面色狰狞地喊完最后那句话,他猛地一下就窜了出来。
手里头攥着那把杀猪刀,直直地朝着我脖子刺下!
我面色大变,拔腿就要跑。
铛的一声脆响,院外响起了丧锣声!
“半夜三更,小心火烛。”
“灯灭鬼现,杀人见血嘞。”
我更是脊梁骨疯狂蹿凉意,这老鳏夫的丧锣,差点儿没让我咬了舌头。
脚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根本就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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