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来的老丈人家,在首都也算赫赫有名,往前十年说,那是权贵,但近些年来不太景气,总是跟钱脱离不了关系,一根绳上的蚂蚱,一好同好,一坏皆坏,据说半年前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给踩了,连带着他老婆家的旁支都被人给压住了。”
沈商喝了口茶,似是想起什么,望着陆敬安道:“她娘家跟你老婆还有点关系。”
“华浓?”陆敬安眸色晦暗,凝着沈商不言语,似是在等着他继续开口。
“你老婆同父异母姐姐的妹妹的未婚夫。”
许晴:........“说南轻轻的未婚夫你能死?”
沈商白了她一眼:“你这人怎么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陆敬安屈指点了点桌面,打断二人的争吵:“接着说。”
“以往严开来的投资都是薄敏清去牵头,但是近段时间因为薄家得罪了人,首都的投资商都避而远之,薄敏清知道在首都搞不到钱,所以才会让严开来到你这里来想办法。”
“薄家早些年心高气傲,不与凡夫俗子为伍,但这半年落魄的速度实在太快,为了能抵御风险不得已跟南家扯上了关系,原本谁也看不上谁的两个家族,现在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跟南家有什么关系?”许晴不解,望着陆敬安的目光有些疑惑。
“因为南家也要凉了,南家早年混得也算是风生水起,但近段时间的动荡,南家的那位进去了,南家也差不多了,不然南家为什么会举家搬迁回来?还不是想趁着南家在京港还有点名气,抓紧搞钱?”
沈商回应许晴话时,还不忘感悟一下:“要说南家老爷子也算是个有长远目光的人,就他们这种情况要是待在国外,只能是试探,回到京港了,京港这边的人多多少少还是得卖点面子给南家,不在他棋局之内的,应该就是华晋死了,华晋要是没死,回头南绾求到华晋跟前要分羹,华晋不得老老实实的扶着南家起来?”
许晴心惊胆战:“幸好是死了。”
华晋要是没死,南家人求到跟前来,华浓这大小姐的位置怕都坐不稳。
“南家当初心比天高,看不上白手起家的华晋,女儿怀孕了宁愿让她生下孩子做单亲妈妈也不让他们在一起,现在看着,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你看我们浓姐就不一样,白手起家怎么了?毫无门第怎么了?只要有钱长得符合她的胃口,照拿不误。”
沈商啧啧感叹,许晴一听这话,戏谑的目光扫了眼沈商,敢当着陆老狗的面说这个,活腻歪了呗。
“早上没刷牙?我让何烛去买个马桶刷子进来?”男人轻啄了口咖啡,神色毫无波澜,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警告。
沈商啧了声:“华大小姐可都不介意这个。”
“她也不介意你吃屎,想去尝尝?”陆敬安仍旧是很平静的怼回去,怼得沈商翻了个白眼。
许晴眉头一挑,圆回场子:“说正事儿。”
“薄家在首都现在跟霍家在京港差不多,好不到哪里去,薄小公子的名声不算好,正儿八经的世家小姐都对他避而远之,他玩儿,也只玩玩儿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薄敏清不管?”
“怎么管?侄儿,又不是亲儿子。”
“严开来的资金链撑不了多久。”
陆敬安嗯了声,又问:“另外一件事情呢?”
“没查到,江家那边没消息出来。”
没查到?陆敬安端着杯子的指尖微微捻了捻,漫不经心的姿态中带着些许疑虑。
江家如果没出事儿,他最近频繁地遇到事儿难道都是凭空而来?
除了江家,谁还有这个本事?
“怎么了?”许晴问。
“老板,陆老师来了。”
许晴跟沈商对视了眼,听到陆老师三个字就知道是陆敬安他爹来了,二人各自端着茶杯出去了。
临出门前还跟陆褚打了声招呼:“陆老师。”
“你们在忙?”
“刚忙完,”许晴淡笑回应。
“你徐姨还念叨你,说家里的葡萄要熟了。”
许晴一听到葡萄要熟了,眼睛都亮了:“陆老师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可以。”
陆褚笑着点头:“好。”
陆敬安当初花大手笔在京港大学附近买地建楼,说是建楼,那只是顺带,其实真正想干的无非就是给家人提供一个更加舒适的居住环境,他打小跟着陆褚住在京港大学的职工宿舍里,环境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一家两口住着勉勉强强。
后来陆褚决定跟徐蕴共度余生,陆敬安便起了心思,买了块地,三分之一都给了陆褚建别墅了。
偌大的院子,被徐蕴栽了各种瓜果蔬菜,过上了隐居田园般的生活。
陆敬安这人啊!如何说呢?约莫着是潮起时的鲸,潮落时的沙滩,他都见过,所以对万事万物的包容心都极其宽广。
“难得见陆老师有空来。”
“可不是嘛?”沈商顺着许晴的话开口:“陆老师为了避嫌都极少在这种场合跟陆敬安碰面的。”
办公室里,陆敬安坐在茶桌前洗了新杯子,递给陆褚:“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昨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来找你说点事情。”
陆敬安嗯了声,提壶给陆褚倒茶,被陆褚拦住:“什么茶?”
“毛尖,”陆敬安回应。
陆褚这才松开手:“你办公室里那些几千一斤的茶,我可喝不起。”
陆敬安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你是我爸,你喝不起谁喝得起?”
“住着几个亿的别墅,喝不起千把块的茶叶?老头,你在揶揄谁呢?”
“我是你爹,我也为人师,师德师风总该顾着,别墅我能说是你买的,但这随便一出手几千块钱一斤的茶叶如何解释,学生向我讨茶喝,我还能倒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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