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到了。”
华浓靠在椅子上,听到夏木的声响,剥开毯子看了眼窗外。
飞机正在滑行,她坐直身子,动了动肩膀,拿出手机开机。
刚一打开,数十条短信奔涌而来,连带着电话。
陆敬安的电话跳跃在屏幕上时,华浓想都没想直接将手机丢在边儿上,不接也不挂。
主打的是个视若无睹。
“萧影帝那边说,先去酒店开剧本会。”
“明天一早去边界线附近,我在考虑要不要多给你找两个保镖,我不在,陈示一个男的终究不方便,回头我问巫琳要几个女保镖?”
“可以!”华浓打着哈欠点头。
夏木难得见人那么好说话,准备好的劝说之词一时间冒不出来。
“给你来杯咖啡?”
“到了再喝,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记清楚了?”
夏木点头:“记清楚了,我要是被陆董弄死了,你记得帮我收尸,我这辈子没什么远大志向,活着有钱花,死了挨着我妈,总归下去了还能啃个老。”
“不至于下去了没饭吃。”
她这辈子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不想活了,敢去给陆敬安送离婚协议书。
摆明了就是断头台,但是华浓交代的,她又不能不上。
要老命了实在是。
华浓抖了抖麻木的腿:“你放心,我逢年过节给你烧纸,不至于让你下去讨米,死了绝对比活着更富有。”
夏木将华浓送到首都,又返程回了京港。
飞机到京港时,晚上九点多,陆敬安这夜,不得安生,徐姜意识到不对,回家告状,将原本在学校带着博士生开会的陆褚弄了回来,这会儿,陆家空气逼仄,客厅里除了陆褚的教育声再无其他。
除了陆敬安,连带着沈商跟明少与都遭殃了。
陆敬安活了三十年,被陆褚教育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自打跟华浓结婚之后,隔三岔五地被教育,被耳提面命,就跟养了个不听话的孩子,隔三岔五的犯事儿,连带着他也没好命活。
“老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往前数六年,哪个好人会将六年前的事儿拿出来算账啊?那会儿还没华公主呢!”
陆褚听到沈商的辩解,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六年前的事情还没斩草除根,你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用就算了,还让人误解你老婆无理取闹?陆敬安,这就是你的本事?”
沈商:............
明少与:..........这高段位的反向KTV确实是有点东西,当老师的果然就是当老师的。
沈商急了,倒也不是他真的偏心陆敬安,只是明白他的有苦难言。
“老师,这也不能怪陆敬安啊,人家现在在..........”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没处理好,”陆敬安适时开口打断沈商的话,有些事情不能说是原则问题。
他们随口一说的话,指不定会给别人带去灭顶之灾。
“先生,夏木来了,说来送太太的东西给您。”
站在门口的徐维推开门,探头探脑地进来,见屋子里气氛不对,说话声都小了些。
训诫被打断,沈商跟明少与都狠狠地松了口气。
“让她进来。”
夏木进来,手中提着迪奥家的托特包,装得满满当当的,她在包里抽出一份白皮书递给陆敬安。
赫然,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落在眼前。
原本气氛松懈了几分的客厅因为这封离婚协议书再度紧绷,如同火山爆发之前的千兆,低压压的一片,逼仄得令人难以喘息。
“什么意思?”男人未接,反倒冷怒开腔。
夏木也不管其他的,原本想着这种东西还是不惊动父母的好,可转念一想,她是华浓的人,只要在乎华浓的情绪,和她交代自己的事情有没有办成,至于陆敬安和旁人,不该在她的考虑之内。
“华公主说,内容很简单,陆总直接签字就行,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不涉及到任何财产分割,陆总的还是陆总的,她的还是她的。”
“卧槽!一个为了遗产能搞死人的人怎么可能放弃陆敬安这块香饽饽?”沈商不信,越过陆敬安拿起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眼,越是翻到最后,脸色越是难看。
明少与收回目光,嘀嘀咕咕了句:“这是有多迫不及待想甩了陆老板啊!钱都不要了。”
嘀咕完,见陆敬安脸色难看,瞬间闭嘴,不敢吱声儿。
不涉及财产分割的都是想早点结束关系的,华浓的做法实在是令人费解。
爱财如命的人竟然...........
完了完了,陆敬安要凉了。
华公主要换老公了。
“华浓在哪儿?”
“目前在首都,明天在边界线,这部剧题材比较特殊,取景地会比较远。”
“酒店,”男人言简意赅,丢出两个字。
夏木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陆总去找了华公主又能怎样呢?华公主新戏开拍,短时间内是要扎根剧组的,你们俩现在这种关系,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解释不清楚,是陆总将华公主带回来?还是陆总放弃盛茂的事业陪着华公主扎根剧组?”
“两个强势的人在一起,总归要有一方拔掉身上的尖刺,忍着痛用肉身去挨近另一方,而眼下,我看陆总应该没这个想法才对。”
明少与突然觉得,自打夏木接管了华浓的工作室之后,变得不一样了,华浓将她从一个女配的位置上托到了女主的位置上,浑身的气质气场都展开了,站在人群中条理清晰地跟陆敬安分析利弊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女资本家。
陆敬安被夏木三言两语弄得脸色难看,伸手拨开她,拿起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徐维,备机。”
徐姜听到陆敬安要走,麻溜儿地跟了上去:“我跟着一起去看看,万一华浓打架打输了,我还能上去帮个忙。”
有热闹不看王八蛋啊!
徐姜刚走到门口,徐蕴凉飕飕的警告声在身后响起:“你要是敢踏出门半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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