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舟醒来时,感觉自己正在水里泡着,幸好是夏天,倘若是冬天,她这条命今天绝对会交代在这里。
挣扎着起身,看了眼四周漆黑的环境。
隐隐约约意识到他们可能是被水流冲下来了。
不然,怎么会醒来的时候人在岸边?
“林袁?”
“林袁?”
数声呼唤均无人回应,江晚舟这才扶着腿站起身。
顺着河流往下沿找人。
第三日,江晚舟还没消息,梁易躺在床上宛如针扎,已经到了他们给的最后期限了,如果拿不出钱,会怎么样?
“珊珊,妈妈回来了吗?”
“还没有,派出去的人一直在找人,都说没找到,”梁珊因为江晚舟的事情整晚没睡,眼睛都哭红了。
担心得茶饭不思。
再反观梁易,一心想的是还不上钱,自己会不会死。
会不会命丧于此。
他一直都觉得家里是自己的后盾,跟首都众多的二世祖一样,在外面浪的时候报老子名号,出了问题回家找妈妈。
“为什么会没有找到?你有没有跟爸爸说,兴许是陆敬安用了手段把人藏起来了,故意不让我们找到?”
“一定是他,陆敬安狼子野心,连自己亲妈都能算计,完全不顾妈妈对他的生育之恩,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简直天理难容,他迟早有一天要被天打雷劈的。”
梁易一想到陆敬安算计这一切,将他往坑里带,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能弄死他都是好的。
如果不是陆敬安,他现在已经拿到盛茂了。
“爸…………”梁珊抽泣着擦着眼泪,突然,被一道凶狠的视线打断,颤颤巍巍地朝着门口看过去就看见梁景明站在门口面露凶狠地望着趴在床上的梁易,身上一身军绿色的衬衫本该是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可此时……安全感没有,只剩下可怖。
因为梁易做的事情,梁家好像被下了魔咒,从内里已经开始混乱了。
“姗姗先出去。”
梁景明冷声开腔。
梁易听到这话,心里一揪,求救的目光落在梁珊身上,带着哀求,恳求她留下来。
好似她一走,梁景明就能要他的命似的。
“爸爸,我想陪着哥哥……”
梁珊的话还没说完,梁景明视线落过来时,带着几分杀气。
吓得梁珊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脚底抹油出了房间。
梁珊一走,梁易话都说不清楚了,颤颤巍巍地:“爸……爸……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做什么事情之前绝对事先询问你跟妈妈的意见,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爸…………”梁易以为自己的认错能让梁景明有半分好脸,但没想到,白瞎。
“梁易,如果你妈这次因为你出了任何意外,我告诉你,即便你是我亲儿子,我也会想办法弄死你。”
冷冷的警告声带着冰刀子。
让梁易不敢喘息。
在梁景明心里,梁易远不如江晚舟重要,跟江晚舟比起来,梁易简直不值一提,江晚舟有投资眼光,会为梁家谋出路,知道那些事情该做那些事情不该做,在他身边,堪比军师。
而梁易呢?无用草包,只会拖后腿。
他当初能力排众议跟二婚且生过孩子的江晚舟在一起,无非就是看中了她的能力和手段。
二人野心相同,才能同频共振。
可此时……这一切即将毁在了梁易手中。
梁景明短短的一句话,让梁易后背冒出阵阵冷汗。
他相信梁景明真的能做到这一步。
傍晚,该来的人还是来了,对方收了钱还有意寒暄:“我们听说梁夫人遭遇不测,利息我们收到了,十天之后的本金.........”
对方欲言又止,摆明了就是查过了梁家的经济大权掌握在江晚舟手里。
梁景明能拿出这笔钱估摸着也是用了不干净的手段。
毕竟他们这些准备上高位的人,手里一旦沾染了铜臭味就不好洗掉了。
“钱少了吗?”梁景明硬邦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自然没有。”
“那就行了,来人,送客。”
过多的寒暄于他而言是浪费时间。
对方一愕。
刚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袖子。
“什么东西?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坐上高位儿子不还是个败家子?不急,再等几天。”
...........
“消息都散出去了,那边也来话了,说收到了利息,接下来怎么走?”
“消息散出去了等着就行了,”清晨,陆敬安站在衣帽间换衣服,电话响起时,约莫着是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华浓,关上了卧室和衣帽间中间的玻璃门。
白衬衫套上身,修长的指尖一颗颗地将扣子扣好。
“晚舟夫人那边?当真不救?”明少与有些犹豫的话响起,心想着,怕陆敬安多年之后想起这件事情后悔,还是问了一嘴,毕竟是亲妈。
但他没想到,陆敬安的决绝和果断在决定了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给自己留回头路了。
“不救,但得盯紧。”
他随意拿起一条领带往脖子上套:“放过她,等着她来弄死我吗?”
“我知道了,”明少与不好多言,这对母子,都是奔着对方死去的。
此时,京港偏远县城的山林里,明少与手中拿着干煸的馒头,就着保温杯里的水囫囵吞下去,坐在山林里,目光盯着下方沿着河流踉跄行走的女人。
谁能想到,昨日的豪门贵妇,今日狼狈不堪地只能靠喝水充饥?
这条河流沿路下去方圆几十公里之内都没有任何村落,想出去,除非陆敬安大发慈悲。
否则,这条路走到尽头,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江晚舟一路顺着河流走,想寻林袁的身影,但无果,且越走,越觉得身后有双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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