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不轻不重的捏着,带着几分警告。(1 / 1)

陆敬安自幼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想要什么。

无论是读书还是创业,目标明确的不像是个晚辈,倒像是上辈子吃了一辈子亏,这辈子重新来过的人。

陆褚知道他的秉性,再加上知晓他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偶尔午夜梦回想起陆敬安的手段时,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身上流淌着的到底是谁的血脉。

江家人人残忍无情,陆敬安与他们不太相像。

像他父亲那边?

清淡的茶香在鼻息间环绕,陆褚目光落在茶杯上,沉思许久,在纠结说与不说,告知与不告知的情况下,选择了前者。

有些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跟江晚舟都斗到这个份儿上,若是因为一些自己不知晓的事情让人从背后捅了刀子,才是大患。

陆褚这辈子,一心为了陆敬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着想。

人是他养大的,感情无可替代。

“有件事情我瞒了你三十年,今日..........”

“我知道,”陆敬安握着茶杯的手一僵,听到陆褚开口时,不算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事情他可以知道,但是不想从最亲的人口中听到,陆褚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养育他,培养他,为了他卖车卖房给他资金,这些事情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拿出来,都足以让他跪谢。

是不是亲生父亲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是一家人。

陆褚尽管猜到陆敬安已经知晓了,可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时,仍旧有些诧异。

“我知道,”陆敬安再度开口重申了一遍:“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生而不养,断指可报生而养之,断头可报非生而养,永世难报,在我这里,您不是亲生父亲却胜似亲生父亲,我这辈子都还不够您的恩情,无论如何,我们也永远都是一家人,这点,永不会变。”

陆褚闻言,心下轻颤。

目光中的欲言又止胜过了千言万语,无法言说的爱意难以宣之于口。

更无法脱口而出,这辈子,有子,足矣。

许久之后,只是沉沉点头:“我也是。”

说完,年近耳顺之年的男人微微低头,一滴清泪砸在了茶水里,为了掩人耳目,不被陆敬安瞧见,他端起茶杯,混着酸涩的泪水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宛如三十年前知道真相的那晚,只是坐在阳台上,默默无言。

年少时,陆敬安不懂,可成年之后,才明白,诸多无奈这句话到底从何而来。

一个成年男人,明事理,知世故之后倘若再有强大的责任心,那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会成为阻挡他前路的绊脚石。

陆褚完全可以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可他未曾.........

“先生,晚餐备好了。”

昆兰适时进来提醒,陆敬安点了点头:“徐姜来了吗?”

“已经到了,在客厅逗猫呢!”

一家人转到餐室,浦云山空了两月,厨师也没闲着,尽数都被昆兰安排去进修了,再归来,手艺大增,颇为附合华浓跟徐姜的胃口,难得见她胃口大开,一晚上下去了三碗饭,史无前例。

陆敬安看着,有种养得猫崽子终于胃口大开的感觉。

徐姜更是赞不绝口,一边咬着糖醋排骨,一边嘀咕着:“我要住过来,吃腻了再走。”

“你连自家都不回还有时间回浦云山?”徐蕴无情吐槽。

徐姜扯出纸巾擦了擦嘴:“总能有时间的。”

“最近很忙?”陆敬安修长的指尖搅着汤勺,问出的话难得带着几分多管闲事的关心。

“要升职了,每天埋头写论文作报告。”

“主任?”

“不是早升上去了吗?”华浓疑惑。

“前面是副的,有几次能升,但我年纪轻,不好升上去挡着别人的路,就算了,这次是轮到我了,”徐姜这人,咸鱼一条,陆褚跟徐蕴在工作上没什么野心,她也一样,总归是治病救人,本质不变就行了,至于头衔于她而言不重要,也兴许是身后有陆敬安强大财力支撑,让她不用为钱发愁的同时还能时不时在这个冤大头手中捞点油水。

不缺钱,自然就无所谓。

华浓明了,点了点头。

“华浓拉肚子了,你一会儿问问你肠胃科的同事,看吃点什么药。”

华浓:........她什么时候拉肚子了?

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后腰上一只温热的掌心就贴了上来,不轻不重的捏着,带着几分警告。

她侧首,杏眸扫了人一眼,陆敬安不动声色地像是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儿似的。

“行行行,吃完饭问。”

晚餐结束,华浓起身离开餐室,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扶着腰,望着草坪外的景色,布偶猫在院子里打滚,蹭得脏兮兮的,徐姜拿着根逗猫棒跟它玩儿着。

正看得起劲,一杯清茶从身侧递过来。

顺着茶杯望过去,男人一身白色衬衫站在身旁,袖子过高卷起,往常回家换家居服的人今日难得没动作。

“不想喝,撑。”

“消食的,喝完去院子里走走。”

“撑!动不了。”

陆敬安抿唇不言,有些无可奈何,将茶杯递给昆兰,跟徐蕴和陆褚打了声招呼说带华浓去院子里走走。

二人连连点头,见人好好相处,别说是去院子里走走了,上太空也乐意。

“出来了?”徐姜见人,用激光灯引着猫去华浓脚边。

她蹲下身子一把将猫薅起来,一顿蹂躏。

“撑死了,出来走走。”

“后院我记着有棵葡萄树来着,你们带个篮子,去摘点?”浦云山的院子,徐姜都摸遍了,一心想着吃的人脑子里自带地图。

华浓看了眼陆敬安,后者嗯了声,让人拿了篓子和剪刀,一手提着篓子,一手牵着华浓,带着她往院子深处去。

浦云山造价高昂不是没有道理的,庄园式别墅,在京港这种资本家来去极快的地方,有市无价,陆敬安当年花了数个亿造它,往后要么价格太高无人敢入,要么跌价太狠舍不得出,无非就这两种情况。

“再养几只猫吧!屋子太空了,没有乐趣,正好徐姜也喜欢猫。”

华浓一边走着,一边跟陆敬安闲聊着。

“依你,回头有喜欢的直接带回来交给昆兰就行,”佣人众多,多几只猫而已,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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