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好不了,回不去了(15)(2 / 2)

我的罪行 2469 字 3个月前

沈珠圆虽看不懂意大利文但她知道它长什么样,涟漪这阵子正在学意大利语。

没事没事,反正她也没抱多大希望,反正那是她十七岁时干的傻事。

那刻甚至于沈珠圆还在心里暗暗庆幸着,她没在抽屉里发现别的物件。

别的物件当然是女孩们的发夹头花耳环什么的了。

类似羽淮安这样的年纪,如果在他抽屉里发现类似发夹什么的,目的性很好猜,要么就是他买了想送给喜欢的女孩但介于种种原因没能送出;要么就是某天他无意间捡到喜欢的女孩的小物件在等待机会归还,或干脆不归还,当成了念想。

盯着那些意大利文信件,沈珠圆这样想着,逐渐,逐渐……视线被压在信封下的物件所吸引,手轻轻一拨,沈珠圆就看到了被放在了最底层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

打开A4纸,摊开。

第一时间跃入眼帘地景物是何等的熟悉。

水彩笔在白色纸张上勾勒出了倒映于湖底的星河系,水草滋长的河岸,男孩和女孩肩并肩而站。

湖面的风掀起了男孩的衬衫衣摆,也吹散了女孩的一肩长发。

沈珠圆当然知道纸上的风景来自于哪里,又来自于谁的手笔。

泪水从眼眶急急坠落。

只是,这次不再是出于悲伤,而是来自于欢喜。

即使她在情感上再怎么不开窍,她也懂得那幅水彩画的意义。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那个彼此陪伴一起看倒映于湖底的银河系的夜晚,被他画成了纸里的风景,小心翼翼放进了抽屉里。

原来,羽淮安也和她一样,珍藏着那个夜晚。

羽淮安把那个夜晚画了下来,把它放进抽屉里,从纸张呈现出的状态看,羽淮安一定常常打开它。

写完作业,收拾好书桌,打开抽屉,拿出藏在信封下的纸张,摊开在桌面,静静注视着夜空下肩并肩站着男孩女孩,再把它叠成四分之一的面积,小心翼翼放回原处,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他周而复始地做着这件事情。

即使泪水一个劲儿从眼眶掉落,可嘴角却是在上扬着的,直到它笑出了声音。

于是,沈珠圆遭遇了有生以来的滑稽现象,又是哭又是在笑,还在心里不停骂着羽淮安。

喜欢一个人是再纯粹不过的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要绕那么多圈子,沈珠圆很想给羽淮安打电话把羽淮安痛骂一顿。

羽淮安,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吗?

但沈珠圆认为她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给羽淮安打电话,反正,羽淮安也快回来了,她很快就能见到羽淮安了。

只是,见到羽淮安时她要怎么办?

是要告诉羽淮安她知道,她晓得他抽屉里的秘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谁都知道,沈珠圆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

距离羽淮安回来的时间点越来越近了,沈珠圆心里还是没能拿定主意,绕了一圈,再回到那张书桌前。

目光痴痴落在纸上男孩女孩肩并肩的背影上,如果可以的话,此刻沈珠圆想大声向世界宣布,我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我。

看着看着,沈珠圆下意识地触了触自己手腕,两只手的手腕都细细触摸了个遍,手上什么都没戴来着。

可……分明,水彩画里和男孩肩并肩站着的女孩手腕上戴着手链。

一开始,沈珠圆还以为那是湖光折射到女孩手腕所导致,但越看它越像是戴在手腕上的手链。

沈珠圆拿来了放大镜。

放大镜下,它越发地清晰,虽无法辨清手链的款式和花纹,但它真是戴在女孩手腕上的手链,而非来自湖面的光,亦非星光。

戴在女孩手腕上的手链有着似曾相识的模样。

沈珠圆细细回想那个夜晚,因打篮球的关系沈珠圆很少在自己手上戴饰物的,偶尔她倒是会戴几个运动手环。

戴在女孩手腕上的绝对不是运动手环。

或许,羽淮安是为了效果才会在女孩手腕上添上了手链,可直觉又告诉沈珠圆,这不是羽淮安会做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沈珠圆呆呆看着画里的女孩,一颗心忽地安静了下来,一种让她感到无比慌张的安静。

甚至于,沈珠圆开始怀疑画里的女孩不是自己,可分明那是自己的模样,头发长度身高都吻合,最最重要地是,羽淮安只带了她去过他的秘密世界。

谁说羽淮安只带她去过他的秘密世界?

是啊,谁说的。

不对,羽淮安不久前才说没带过丽丽特去过他的秘密世界,羽淮安不会说谎的,而且,丽丽特是大波浪卷发型,而画里的女孩是直长发。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羽淮安说没带过丽丽特去过他的秘密世界并不代表他没带过别的女孩去过。

沈珠圆把她知道的喜欢过羽淮安、和羽淮安有过交集的女孩样貌体型想了一遍,有些是发型符合但个头不符合,总之,把那些女孩们一一和画里女孩的形象比对都不是。

最后……最后……

沈珠圆脑子忽然跳出一个人的形象。

不,不不不,不会的不可能,沈珠圆被那个念头吓坏了,心里慌张得不成样子,一双腿发颤发软,视线迅速从画纸离开,大口大口喘着气。

“圆圆。”楼下传来苏西姨妈的声音。

沈珠圆把画纸叠回之前的模样,放回远处,期间她的眼睛都不敢去看那画里的男孩女孩。

下楼,碰到了苏西姨妈,苏西姨妈问圆圆你在做什么呢?

沈珠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圆圆,你是不是找不到地方放花瓶?”苏西姨妈又问、

这时,沈珠圆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花瓶,她并没有把花瓶留在羽淮安房间里。

点头。

在苏西姨妈说话间,有抹身影穿过门帘,走了进来。

从前,即使再怎么被无视,再怎么被伤害,再怎么沮丧,看到他时,都会是欢喜的,那种欢喜如向日葵花,她是向日葵,他是阳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毫无道理可言地迎向他。

可这刻。

看向羽淮安时,是绝望的。

这绝望透着毁灭气息。

“羽淮安,放在你抽屉里的那张水彩画画里的女孩是涟漪吗?羽淮安,你把涟漪带去了你的秘密世界了吗?为什么?我不明白。”这句话一直在沈珠圆脑海里盘旋着。

从出了羽淮安的房间门后,它就像是一个锥形物体,在攻击着她身体最为薄弱的环节,以势不可挡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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