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温知意瞧段衡脸色不好,关心道。
“近来烦心事很多?”
段衡欲言又止:“外面的传言,是我对不住你。”
温知意打断他:“你不必抱歉,清白自在人心。”
段衡态度坚定:“不,你且安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温知意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这些话本对她的影响最大。
陆清悦坐于内宅,如坐井之蛙。
段衡在宫中,应对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她,面对的是普通百姓,且她只是一介医女。
虽说随了军,却不像宫中派下的医师那般有名有姓。
有些胆大的百姓,几乎当着她的面,询问她和段衡的关系。
温知意自诩清白自在人心,不屑多解释。
大家就把她的态度当成了默认,看她的眼神也带上了不少的揣测。
若是继续放任不管,只怕会坏了她的名声,对她日后行医不利。
让段衡去解决这件事也好。
段衡动作很快,隔天就以少将军的威名,雷厉风行销毁了一部分泛滥成灾的话本。
可传播得最远最广的三水散人的两本著作,段衡却无能为力。
因为以墨香轩在京城的地位,少将军府根本撼动不了。
而且三水散人的话本上,一开始便明明白白标注着,书中故事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让人追究不得。
段衡更没有理由去追责墨香轩和三水散人了。
于是,有人仿照起了三水散人的做法,事先写上免责声明。
其他小书坊们也采用了墨香轩对外的说辞。
没个几日,话本如烧不尽的野草,春风吹又生,段衡只得继续强压。
因着这桩三人之间的韵事,很多夫人千金给陆清悦下了帖子。
陆清悦不想被给别人当戏角看,没有特殊情况,通通回绝了。
但没想到平南郡王竟在郡王府设了观莲宴,邀请了不少人,陆清悦不去也得去了。
堂堂少将军府以强压手段去解决这件事,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王氏瞟了一眼桌面躺着的观莲宴邀帖,心里有了算计。
她派人去告诉段衡,让他不必再出手费力清理那么些话本流言了。
观莲宴是段衡回京后,第一次在大场合里露脸,马虎不得。
王氏问陆清悦支了些银子,陆清悦没问做什么用,干脆利落让账房支给了王氏。
当日,陆清悦和段衡同乘一车,两人没有什么言语,无言的沉默流淌在马车内。
郡王府前,段衡主动牵着陆清悦下马车,一举一动间尽显恩爱,陆清悦施着粉黛脸上漾着羞赧。
坊间不仅流传着三人之间的故事,还热衷于比较陆清悦和温知意的容貌。
是以,不少人的眼神,或光明正大,或隐晦地落在陆清悦的脸上,陆清悦心里不舒服极了。
与段衡分开后,陆清悦随着王氏,段嫆去了后院。
夫人千金们表面矜持,没有像苍蝇一样立即围上来,但内地里都投以好奇的目光,尤其集中在陆清悦身上。
左右没有相熟的人在,陆清悦自请离座,携绿玉出去了。
来别人府里做客,不好带太多丫鬟,陆清悦只带了绿玉来,红棉留在府里帮她掌管其他事。
陆清悦没有走太远,平南郡王府盆栽花卉许多,引来了不少蝴蝶飞舞。
她手执一把闲云小团扇,起了扑蝶的心思,刚走近一簇月季,便听到了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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