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波一边给他写药单,一边问:“你是哪的人?”吴波把写好的医嘱递给他。
“瓦房县四方台村人。”‘肯尼亚人’接过医嘱说。
吴波心里一动:“瓦房县四方台村?这不是潘富的家乡么?”
于是吴波随口问道:“你认识潘富大夫?”
没想到‘肯尼亚人’说了一句:“扒皮认得骨头。”
“怎么这么说?”吴波有些惊奇。
那打工仔看看左右无人,小声地:“潘富这人,人品孬极了……”
“怎么个孬法?”吴波问。
“小时偷鸡摸狗,堵人家烟筒,偷别人地里的地瓜……”‘肯尼亚人’鄙夷地说。
“嘿嘿,这都是农村淘气包常干的勾当。”吴波不以为然。
“后来他跟他爹去城里收废品,还跟一个小偷混在一起,溜门撬锁的勾当也干过……”‘肯尼亚人’说。
“真的?”吴波有些不信。
“那还有假?他还有件昧良心的事——”‘肯尼亚人’压低声音说。
“什么事?”吴波:
“这件事,我不能说,说出来,他就完了。”‘肯尼亚人’说。
“那是什么事呢?”吴波问。
‘肯尼亚人’:却问起了别的事:“我听说他娶了局长女儿?”
“是呀,人家现在是人事局副局长的乘龙快婿。”吴波说。
“这小子,不但心眼鬼,良心还不正……”‘肯尼亚人’鄙夷地说罢起身出了门,去楼下交款取药去了。。
吴波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潘富这小子,心术不正……
黄贵来到潘家,站在书架前浏览着。
书架上的书,有《人体骨骼》,《泌尿手术图谱》,《人体解剖图谱》等。
黄贵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红与黑》,翻看了几页,笑着说:“你这个农村来的,混了个大学文凭,又当上了局长女婿……”
“我这还没有象于连那样,给市长当秘书呢。”潘富不满足地说。
“别急呀,一步一步来,你先帮我把姜丽弄到手,把吴波这小子从医院赶出去,以后咱俩分别当科主任,再往副院长位子上奔呀……”黄贵说。
“你设想的路子倒是挺诱人的。”潘富说。
“我小时,我爸长得帅,风流,我四岁时,妈长年上夜班。父亲是美发师,我家住在闹市,前面开美发店,后面是住房,给女人做头发,家里开了个美发厅,常有打扮得时髦的女人晚上来找我爸做发型。这时,我爸把大门一闩,说着来到洗头的躺椅上,先给她洗头发……”黄贵回忆着说。
“当时就做成那事了?”潘富嘻笑着问。
“可不是?有好几次,我睡着了,又悄悄爬起来,来到通往前面店里的过道上,从门缝中看到了,爸跟别的女人就在发厅的躺椅上做那件事。”黄贵做了个猫腰偷窥的动作。
“你妈不知道吗?”潘富问。
“知道,但是我妈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内心深处有些自卑,自觉配不上我爸,不愿离婚……”黄贵说。
“现在你爸还在老家?”潘富问。
“是呀,如今我爸60多岁了,对服饰发型依然讲究,出门总是西装革履,有派头,我长得象我爸,我从小就知道,男人就应该拥有好多女人,男人经历的女人越多,越有本事,越有成就感。”黄贵颇有经验地说。
“怪不得,你这么风流,原来是有遗传基因的呀。”潘富坏笑着说。
大头从契墟商厦出来,手里提着刚买的几件衣服和鞋。
大头走这条路,是一条近路,通过这条胡同,可以很快走到二马路,这样少走些冤枉路。
大头提着包,刚一走进胡同,就见前面一个黑衣瘦男子向自己这边飞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
“不好,遇到坏人啦。”果然,那黑衣男子后面,有个女警远远地追过来。
黑衣男子见后有追兵,前面有个小伙子挡着自己的去路,顿时慌了手脚,歹徒用尖刀比划着,恶狠狠地威胁挡在路上的大头:“快给老子闪开,否则让你死得很难看……”
大头心想,你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
大头象尊铁塔似的立在那儿,纹丝没动。
歹徒见状,怒火中烧,立马持刀向大头刺来。
大头飞起一脚,把歹徒手上的刀踢飞了。
歹徒见一招不成,又躬着腰,运足力气,左拳突然向大头冲来——
大头瞅准时机,一伸手抓住他的左腕,顺势转身,一个大背……
那家伙就从大头的肩上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哎哟,哎哟……”
歹徒趴在那儿呻吟着。
周围有不少人围了上来,有个中年妇女称赞道:“这小伙子,有几招呀。”
一个白发的老爷子捋着胡须说:“肯定经过那个武林大师指点,那拳脚太厉害啦。”
“好象少林武校毕业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说。
“这水平,在全市武术大赛上,也能拿前三呀。”一个小伙子说。
一位相貌俊秀的女警走了过来,问大头:“身手如此不凡,你当过武警?”
大头摇头:“没有。”
“你这拳脚真是了得……”漂亮女警赞赏地说。
大头有些得意:“我这还叫了得?我师父才叫了得呢。”
“你师父是谁呀?”女警很好奇地问。
大头跟她透露说:“我师傅是学医的,现在市医院泌尿外科,当主治医……”
女警很感兴趣地问:“市医院泌尿外科的大夫。”
“叫什么名字?”女警问。
“姓吴名波。我师傅在南方工作时,曾去专门拜岭南咏春拳大师,专门学过的。”大头低声说。
女警仰慕地说:“市医院还有这样的武术高手,哪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你是谁呀?”大头看着她那姣好的身材问。
“我叫米兰,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漂亮女警自我介绍说。
“好。你去吧。我师傅为人很谦和热情的。”大头说罢,抬腿走了。
女主任柳如茵与吴波,是同乡,吴波叫她柳姐,柳如茵关心他象小弟,两人在谈到院里工作时,都希望医院改革弊端,很有共同语言。柳如茵一直把吴波当成自己弟弟,平时关心吴波,现在出了这种事故,她也有些着急,先得弄清到底是吴波还是他的未婚妻姜丽的责任?
下午一上班,柳主任就把吴波叫到主任室。
“女患者魏淑芬点800单位‘栓梗通’,是你打电话通知的?”柳主任问。
吴波点点头:“是的。”
“不对呀,你经验挺丰富的,这个禁忌你应该是知道的呀?”柳主任不解地问。
“那天我喝了点酒,头脑不清醒,工作粗心,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吴波解释说。
“你敢肯定是你开的?”柳主任依然不相信。
吴波肯定地说:“是我,这是千真万确的。”
柳如茵又找来护士孙云,问她:“你看没看到有人来护士站?”
“我睡得迷迷煳糊,没看到谁呀。”孙云的说法变了。
“我听人说,你说你看到有个人影从护士站出来?”柳主任严肃的表情。
“我那是瞎说的,当时脑子不大清醒,那可能是一种幻觉……”孙云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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