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悔走出了到丹房,整个人轻飘飘的,得到诸葛弩的喜悦还没有平息。
走至了舱房前,女人的幽香飘来,梨花雪等在他的房外,“不悔,那丑女人这几日闭门不出,神神秘秘地在做什么?”
“花雪小姐,请不要对月大师不敬,”风不悔以前只觉得梨花雪美丽动人,从没想过,她的嘴里还会吐出如此刺耳的话语来。得到了这份草图后,月惊华在他心目中,已经足以媲美大陆上的知名大师,即便是团长逆火亲临,也不能侮辱一名在制器方面有了突出贡献的大师。
“大师?风不悔,你忘了那一日她是怎么羞辱我的,那女人,心思歹毒。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还是说,逆千钧强迫你听从那丑女人的话,你若是在逆火呆得不畅快,蓝晶随时欢迎你,”梨花雪眉间闪过了丝霾色,她想不到,历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风不悔会反驳她的话。
梨花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并不发作,反倒柔声细语着,柔若无骨的玉手抚上了风不悔的胸口。
蓝晶与逆火佣兵团的合作,目的并不简单,派梨花雪出来,用意就是为了利用她的美色,拉拢逆火佣兵团里血气方刚的新佣兵们。
早前,梨花雪并没有将风不悔看在眼里,可那一日的弩技较量,却是的梨花雪发现,这名年轻的佣兵,潜力非凡,足以让她动用美色来招揽。事实上,相同的勾搭伎俩,梨花雪已经用在了多人的身上,屡试不鲜。
梨花雪这一次,却是弄巧成拙,她没有意识到她的手恰好隔衣落在了风不悔的那份诸葛弩的草图上。
“花雪小姐,”想起了月惊华的告诫,风不悔的如遭电击,甩开了梨花雪的手,“我对你的爱慕,不会被任何人的话语所动摇。可在涉及逆火佣兵团的利益时,我,风不悔绝不会出卖用佣兵团的利益。我永远记得,我是逆火的一员。”他昂起了胸膛,快步走进了房里。
“月惊华,你个贱人,你到底对他们下了什么蛊?待到了丹魔冢,我必让你求生不求死不能,”看着到手的猎物不翼而飞,梨花雪几欲咬碎了一口银牙,腕间寒光闪过,冰芒如漫天的花雨,投掷在了舱墙上,针身齐身没入。铁心木制成的壁上,结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冰痕。
梨花雪这一手,却比那一日在月惊华面前展露的实力高出了许多。
一晃数日过去了,经过了两次补给后,火龙帆进入了东大陆南部区域。
广袤雄伟的群山由高变矮,逐渐被南部常见的连片低矮丘陵所替代。
这一路,出奇的顺利。除去最初时的小摩擦,逆火佣兵团和蓝晶佣兵团间相处得还算融洽,就连一直挑刺的梨花雪也没有再惹事。
“已经进入南部赤尾海地区,火龙帆已经停靠在了指定的湖域上,不过派去前方探路的引路蜂还没有回来。丹魔冢方向,终年有一团雾气笼罩。阳光风雨不侵,为了行船安全,必须将船只停靠在丹魔冢的外围,”负责把风的阿布跳下了望台,向船上的众佣兵汇报着。
全船整顿,除去了还在丹房里的月惊华,逆火佣兵团的全员,蓝晶佣兵团的二十余人,全都站到了甲板上。
火龙帆的蝠帆已经撤了下来,船体降落在了一片犹如绿翡翠般的碧湖上。
湖面约有数百里宽,丹魔冢位于湖面以西,船若是往东再行百里,就是直通南赤尾海的入海口。
湖面的外围长满了深绿色的芦苇,这个时节,芦花已经凋谢了,湖面上一层白絮,四处飘散。
浅蓝色的浮萍和不知名的水草在水中摇摆,安静的湖面上,只听得逆千钧嘹亮的说话声。
“全员听令,一刻钟整顿,一刻钟进入丹魔冢。由我和蓝晶的欧克各自带领二十人,进入丹魔冢,余下的人,留守在火龙帆上,三日后,若是还不见我们回来,立刻返航。我不在的期间内,船上所有兄弟,都必须听从老特洛的命令,”逆千钧声音洪亮,平静的湖面上漾起了水漪,一圈一圈往了丹魔冢的所在漾去。
丹魔冢是一块满布了低洼凹槽的平原区,终年笼罩着一阵血雾。任何玄者进入了丹魔冢,修为都会大幅度缩水。
所以逆千钧在逐一点名,挑选出随行人马时,挑选的都是写修为精湛的老佣兵。
风不悔站在了队列中,见逆千钧没有挑选自己,不由上前一步。
“副团长,我主动请命,跟随你们一同进入丹魔冢,”风不悔手上,已经配上了那把改良后的诸葛弩。光从外形看,和早前的那把精铁弩相差不大,就连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佣兵兄弟们,也不知道,风不悔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杀敌的利器。
“风不悔,你留下,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由你来做。”考虑到丹魔冢内危机四伏,逆千钧并没有打算让月惊华随行,“保护好她,”逆千钧的话很简单,他在风不悔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又从怀里取出了个匣子,交给了风不悔。
那是属于男人间特有的默契。
早几日,月惊华已经将榴莲丹交给了他。风不悔也将改良后的名为诸葛弩的新弩展示给他看了。
在惊喜的同时,逆千钧也意识到了,月惊华是一块瑰宝。若是让其他佣兵团发现了她的才能,只怕。
为了顾全月惊华的安全,他只是让月惊华对佣兵们的武器进行了微调,他要求风不悔严格保守这个秘密,就是在老特洛面前也不能透露半分。
人多口杂,风不悔能抵挡得住梨花雪的****,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也能抵制。
风不悔也明白了逆千钧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折身回了舱房。
梨花雪在旁看着,俏脸含霜,她的眼可疑地往船下的血雾方向看了看。
随着一声沉闷的落地声,火龙帆靠在了丹魔冢外围的一片湖泊上。停泊在水面上,可一定程度上抵御来自地面的狙击。
休息了一夜后,天才破晓,数十道矫健的身影自船上跃了下来,很快就穿入了那一片血雾中。
太阳升起落下,火龙帆上一片沉寂,佣兵们并没有因为大部队的离去,显出任何慌乱,巡逻,戒备,在老特洛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子夜时分,恰是全船酣睡时,一抹窈窕的身影快速地闪入了巡逻舱内。
“谁?”逆火佣兵团的巡逻兵警觉着,眼前登时一亮,梨花雪站在了舱内,“花雪小姐?你。”
“你”字还未说完整,那名年轻的佣兵的眼陡然张大了,他的头颅砸了出去,摔在了舱房里,溅落了一地的血水。
梨花雪走到了防守玄阵前,看准了两处位置,数枚冰针飞出,护船玄阵中的玄丹应声裂开。
火龙帆周边的防护罩,逐渐变弱,红色渐渐消失。
就在防护罩破开的同事,数十艘只容得一人站立的柳皮筏,从岸边的长蒿草中窜出,几十名留着蝎尾状辫子头的黑衣人,趁着月色,靠向了火龙帆。
为首的壮汉照着一身连体的黑皮甲,光秃的头上甩着一根黑粗的蝎尾辫,贼眼里满是淫邪,他张着大口,叫嚣着,“火龙帆。逆火佣兵团,老子今天就端了你们的老窝,看你们还敢和我们银蝎抢任务。”
“兄弟们,冲啊,”黑甲男子跳上了船舷,数十名银蝎佣兵团的佣兵也紧随着跳上了火龙帆。
今晚的火龙帆,在他们眼里,已经可以任意搓扁揉弄,攻陷只是早晚的事。
他的脚步还没落定,月晕般的寒光迎面袭来。
耳边,是一阵皮甲撕裂,弟兄们惨呼声。
还没来得及开清那月晕光色倒地是什么,一股排山倒海的玄箭已经到了眼前。
黑甲男子惊出了身冷汗,他的双腿地往了船舷一挂,人如虫蛹般倒挂在了船舷上。
头皮上一凉,黑甲男子头上的黑蝎辫子被削了个干净。
“是箭雨?逆火什么时候拥有了弩弓队?梨花雪那骚狐狸在信中可没提及这一点,”黑甲男子是名熟练老佣兵,只听得他手中多了把蛇矛,挽了个漂亮的矛花,只听得叮叮数声,避开了弩箭。
一次弩箭后,二次射击至少需要半盏茶的修整。
哪知他又错了,紧接着第二轮月晕状的弩箭攻势再度袭来。
左边右边,数排弩箭齐齐射来。
“他妈的,逆火佣兵团的人玩阴的,”银蝎佣兵团的老兵来不及叫骂,他的腿上已经扎了一箭。
剧痛袭来,当他们砍断了弩箭,想将箭头拔出来时,肌腱被撕裂了,带了钩镰状倒刺的的弩箭带出了一块模糊的血肉。伤口一沾血,就立刻变成了青紫色。倒刺上,还涂抹了毒药。
东大陆的佣兵团间,逆火佣兵团素来以新形势光明磊落而著称,想不到他们也会在箭上玩阴的。箭头有倒刺,还淬了毒,真他奶奶的比他们毒蝎还毒。
无数的弩箭从了四面八方袭来,银蝎佣兵团的佣兵们的尸体如同遇到了火的蚱蜢,自船体上跌落了下去。
船舱外,风不悔指挥着七八名弩弓手,发起了包围似的围剿。
船舱内,梨花雪带领着几名蓝晶佣兵团的成员,隐匿在了暗处,面色深沉。
“没用的银蝎佣兵团,好在,我还留了后手,”看着银蝎的人节节败退,梨花雪冷哼了一声,眼神快速地往月惊华所在的丹房方向看了看,“你们俩进去,将那个小贱人给我抓出来,小心点,那贱人很阴险。”
说罢,梨花雪飞身而出,手中取出了一枚蓝色的水晶状球体。口中念起了玄诀,只见她的身体慢慢地飞起,长发在了身旁,如墨蛇一般飞舞起来,无数道浅蓝色的光芒自她手中的珠体重迸出。
只见水光过处,那些本已溃败的银蝎佣兵团的佣兵们,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全新的生命,流血停止了,痛楚也消失了,干涸的玄力再度盈满了他们的丹田。
“杀,”那名浑身是鲜血的银蝎佣兵团的男子发疯了般,冲向了风不悔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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