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这半个月集中精力只干了一件事。
建粮仓,在刘氏作坊原有的仓库基础上,又扩了很多粮仓。
刘承跃到了霍山县之后发现,不仅刘氏作坊仓库满满,就连霍山县衙门空了几十年的仓库都填的满满的。
“不止这些,天色已晚,你到任之后还有事情要做,两江那边的事情教给我,你好好做你的本职工作。
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千万不能马虎,没事多听听百姓诉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加油!”
既然有粮,那他也不用担心了。
刘承跃点点头:“放心吧娘。”
云朵朵笑着点头,刚要带刘承跃走,刘承跃像是才想起来似得道:“娘,幺妹儿怀孕了,我来赴任的时候,将她送回了河县。”
“几个月了?”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过三个月了。”
过年那会儿两人都在京城的时候怀上的?
怀上也好,幺妹儿想要个男孩子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
到底时代造人,幺妹儿一向好强,从不以女儿身自怨自艾,未料是个十足十的重男轻女之人。
……
至四月,两江流域的皇氏供销社,挂出了一斗大米八文钱,一斗面粉十文钱,一斗粳米两文钱,一斗黄豆十八文钱的牌子。
所有的东西,都比市价低两文。
皇氏供销社火了。
连着三日,金、柏、苗、戚四家终于看到了不寻常。
“皇室供销社是从霍山县发展过来的?”
四大家族齐聚一堂,问下面的掌事。
掌事点头:“是的。”
“很像那位刘夫人的手笔。”金家家主开口。
柏家家主道:“咱们断了给刘氏集体作坊的供给,可刘氏集体经济作坊那边的单子依旧。
恐怕咱们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威胁,相反的,她现在是想要教训咱们呢?”
苗家家主开口:“咱们主要是供粮,她现在一出手,就是降粮价,还是选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明显是想要挤兑咱们。”
四人眉头紧皱。
戚家家主:“当初刘氏集体作坊在霍山县建作坊的时候,我们都想要坐上大船吃一口,没有一人跟刘夫人正面交过手。如今咱们如何应对?”
金:“刘氏的事情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刘氏在河县的时候,河县世家走的也是咱们这一招,那个时候这刘夫人是直接从别的地方调货,破局。”
柏:“恐怕因为张居士那边的商路切死了,对方没了别处的货源,她急了,才会对咱们出手,想要先压低粮食的市场价,然后再从咱们手中买?”
苗提出质疑:“不合理。
咱们都不卖给她了,粮食降价就更不会卖给她了。”
戚:“就是,而且她作坊的单子照常在接单!
难道真是为了报复我们,想要我们平白折损我们手中的粮食?”
柏:“可她作坊需要这些原材料,如今再拿这些原材料挤兑我们,她仓库囤了很多货?”
想不通,四人想不通。
“去问一问张居士吧,他手中有相爷调令,如今刘氏已经出手,咱们看看下一步怎么做。”
带着心中的疑问,四人到了张宏深的草庐。
张宏深正在钓鱼,原本面若玉冠的少年,如今长须遮脸,头戴草帽,仿若现世诸葛,学书中人无饵垂钓。
四位家财万贯的家主,到了张宏深的面前拱手一礼:“张居士,刘氏已经反击了。”
张四同样满脸长须,南地太阳更毒,他不戴帽子,被晒得皮肤黝黑。
张宏深开口:“我知道了。”
……
四家主走了之后,张宏深钓了一尾手指长的小鱼上钩。
收起了鱼竿,将鱼放走之后,他起身,收拾东西回房:“取信鸽。”
他在南地经营了三年,眼睁睁的看着云朵朵起家,又秘密的将云朵朵的喉咙扼住。
他以为他发难,会万无一失。
谁料到,这女人心狠手辣,竟然动刀杀人。
三条原本握在他手中的商路,被牛氏杀的又回到了牛氏的手中。
原本,扼住了上游原料,和进出商路,就能将岭南那边的刘氏集体经济作坊饿死。
谁能料到啊,对方不按照常理出牌,现在三条商路打通之后,对方下场反击了。
这是一个机会,就不知道世家那边是否会管。
张宏深的信,是写给世家之首的萧家家主的,上面盖的是曹相的印章。
写完信之后,他就开始给两江这边的世家写信。
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世家坐收渔翁之利的。
要么下场一起分利,要么就不要插手。
信上同样盖的是曹相的印章。
……
至四月初六,皇氏供销社的商品再次下调一文钱的价格。
皇氏供销社门口已经有人日夜不停的排队。
两江之地散商户对皇氏供销社恨之入骨,找到了金、柏、苗、戚四大商户。
“四位大哥,这皇氏供销社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是上面那位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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