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桐沉默着看着如意,如意又仔细地听了听,“娘娘,不如回去宫里,再做打算?”
如果要是回去,只怕事情就不那么好解决了,“你能解决多少?”
如意又听了一会儿,“不如先弄死两个,压一压他们的气焰。”
“你自己注意安全,”宁疏桐抓着她的手,紧张地叮嘱着,如意感觉到她手心里的轻汗,微微愣了下,就郑重地点点头,“奴婢还没活够呢!跟着娘娘,以后定然有大造化!”
说完,才小心地从车门悄悄摸了出去。
宁疏桐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声音,一瞬却像是一刻那么久,等得她都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了,就听到了两声“啊!”
那声音是男人的声音,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可半天如意都没回来,这不禁让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悄悄地把窗帘掀开了一点,却什么都看不到。
“娘娘,”聂绰迎赶紧按住了她的手,低声地说道,“如意姐姐一定会没事儿的。您不用担心。”
又等了一会儿,宁疏桐却再也坐不住了,她听不到别的声音,担心是不是如意糟了暗算,干脆下了马车,聂绰迎本想阻拦着她,却被她一个眼神给吓得止住了手。
宁疏桐一步步的挺直了腰板,不徐不燥的朝着聂府的门口走去,聂绰迎跟在她的身后,既然主子都不怕,她一个做奴婢的就更舍得一条命了。
刚要到门口,如意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她一手叉着腰,手上还有血,宁疏桐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意,你受伤了?”
“娘娘不碍事,”如意赶紧把手递给她看,“就是刮了一个小口子。”
可那个小口子分明皮肉翻卷着,还在涓涓的流着血。
如意眉头都没皱一下,宁疏桐却立刻拿出来金疮药,差点一瓶子都倒在她的手上,“疼,忍着点!”
她嘴上这么说着,眉头却皱的好像伤得是她。
如意心里一软,赶紧说道,“娘娘,真的没事儿。不过是小伤,这药这么金贵……”
“一瓶药而已,”宁疏桐不以为意地说着,“什么能比的上你的命更重要?”
“娘娘,奴婢刚刚杀了三个人,那三个人是宁太傅安插的眼线!除了他们,聂尚书才有可能出来迎接娘娘!”如意虽然有些喘息,却把情势说地明明白白的。
宁疏桐心疼地看着她,“你先去车里,好生的歇着吧!”
“好,奴婢正好可以看着这附近的,还有没有宁太傅的人了,无论如何,明儿个早上都得让她好好的上了轿子,真的成了太子妃!”如意也没有丝毫的推却。
宁远山对这个工部尚书还算是比较放心,没有安插更多的眼线。
更何况,她们这次出宫也坐的并不是宫里的车,看上去就像是平常富贵人家的马车而已。
宁疏桐点点头,看着如意上了马车,这才转身盯着聂府。
她的眼神却越发的凌厉,看着聂府的大门冷冷地说道,“聂尚书,你女儿聂绰迎是皇上让本宫亲自给送回来了,你还不出门迎接着吗?”
这话一出口,没一会儿,大门就打开了,虽然大门的灯笼没挂起来,却聂尚书亲自挑着灯,麻利地走了出来,堆笑着说道,“里面都在准备着大礼的事儿,一时间竟然没听到,怠慢了娘娘……”
“呵呵,自己的女儿去了宫里这么久,你也不急着。就不怕明天大礼的时候,交不出新娘子,到时候皇上怪罪吗?”宁疏桐冷笑着俯视着他,“还是说,聂尚书觉得宁太傅会承担一切,不用你担心了?”
这话说的聂尚书脸上闪过一丝难看,赶紧让着她进了府,才看了又看的,“娘娘,臣的女儿…在哪儿?”
宁疏桐冲着聂绰迎点了点头,她立刻走了出去,对着聂尚书就跪下了,哭着说道,“爹,您…女儿今儿个在宫里受了委屈了,您…不是不想认女儿吧!”
这话让聂尚书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咳嗽了一声,溜着眼睛看着宁疏桐,“娘娘,这…不是开玩笑嘛…臣的女儿…”说着,眼睛都红了……
“哼,”宁疏桐冷哼了一声,“聂尚书,你女儿被你送到哪里去了?”
她这么一句,让聂尚书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真正的女儿早就跟着一个他看好的一个属下私奔去了远房赴任,山高皇帝远的,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都不可能把她给卷入漩涡里的。
至于送进去宫里的,不过是与他女儿有几分相像的奴婢罢了。
“娘娘真是玩笑,臣…臣的女儿,这不就在眼前吗!”聂尚书心里打鼓着,赶紧看了一眼聂绰迎说道。
宁疏桐浅浅一笑,她当时看到那个死在太子床上的女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虽然看上去皮肤有些白皙,但是,她的脚将床给勾的抽丝了。
任何一个贵女,怎么会不精致到脚指头的。
这种情况只能说她的脚很粗糙,这当然不是个贵女应该有的脚。
这么想着,她就大胆的猜测着,送进宫里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聂尚书的女儿,没想到,这么诈了他一下,竟然就是真相。
“哦,”宁疏桐摆摆手,这才让聂尚书起来。
他毕竟年纪大了点,跪了这么久,差点起不来,聂绰迎赶紧走过去,轻轻地扶起了他,“父亲,小心!”
这一声,让聂尚书不禁红了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乖女儿。你先回房准备着吧,明儿就是你的好日子了,爹……”
“爹,女儿就算是进了宫,成了太子妃,心里也会惦记着府里的!”聂绰迎乖巧地说着。
聂尚书点点头,赶紧唤来了小丫鬟带着聂绰迎进去准备着大礼所需要的一切。
等着人都走了,聂尚书才低声地哀求着,“娘娘,希望您看在臣年纪大了,就那么一个女儿的份儿上,放过她吧!”
“你以为本宫去查了?”宁疏桐微微一笑,看着聂尚书的脸色变了又变,“本宫只是见过那个死了的‘聂绰迎’猜测的,没想到,竟然真的猜准了!”
聂尚书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见到他这样,宁疏桐才站起身,正色说道,“聂和元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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